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自古留下的规律,让静谧的夜晚有了他的含义。
这个时间,人们不用伪装,不用扮演任何角色。
属于人最轻松,最易情感用事,放飞自我的时刻。
作为人类的一员,王青与武文举两人,自然也没有逃脱这个规律。
其中,一天没有讲话,一天没有发泄的武文举最为明显。
自夜幕降临开始,他就偷偷趴在窗户旁边,盯着门口的方向。
等到守在门口的义军,与其他义军一块赶去吃饭的时候。
他立刻调转方向,拍着胸口,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妈呀,一天没有讲话,真是憋死我了。”
同时,这样的感叹,自他的口中传了出来。
王青正坐在一旁,翻阅一本兵书。
“文举,你能忍这么久,真够厉害的。”
他抬起翻书的手,伸出一个大拇指。
“青哥,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武文举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些都是你安排的,我只是遵守罢了。”
“更何况白天那种情况,换做是我可应对不来。”
这才过了半天,他还没忘记白天的事。回想起中午的情况,他依旧感到心有余悸。
当初杨雄的剑若是在快一丁点,又或是收不住手,王青估计都得被劈成两半。
“你也有功劳。”王青摆了摆手,笑道:“假若你如李封一般站出,你我二人定有一人会被斩首示众。”
武文举嘿嘿一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青哥,其实白天我是被吓懵了。”
“你啊你。”伸手指了指武文举,王青并无怪罪之意。
武文举的心中,十分愧疚。
“青哥,对不起啊。”收敛笑容,他十分郑重的道起歉来。
王青笑了笑,低头翻起了手中的兵书,没再言语。
见王青不想再谈,武文举心中暗暗记住这次教训,走到木桌旁边。
“青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坐在王青身旁的圆椅上,武文举询问道。
“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王青翻着兵书,并未抬头。
“可是他们也太过分了,压根不让我们出去也就罢了,连我们上厕所都要跟着。”武文举一拍桌子,有些愤慨:“我看他们就是以保护的名义,变相的软禁我们!”
“对啊。”王青点了点头。
“我们总不能被这样管着吧。”武文举气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三天后我们就能自由出入山寨了。”王青依旧没有抬头。
一听这茬,武文举愤怒的面容,逐渐转为担忧。
“青哥,几天后的测试我们该怎么办?他们可是不打算给我们留一丁点准备时间啊。”
不大一会,他就忧心忡忡的看向了王青。
“没事。”王青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难不成你有办法了。”见王青面色淡然,武文举有些惊喜。
“没有。”王青摇了摇头。
“唉……”武文举深深叹了口气后,站了起来。
他敲着额头,沿着直线,焦急的走了好几个来回。
他的脑海之中,依旧没有想到应对的办法。
又走了几个来回,他心中升起了一个无名之火。
“青哥,你说这杨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不是为难人嘛!”一把拍在圆桌上边,他有些恼怒的说道。
摊了摊手,王青放下手中兵书,打算劝阻一番。
还未等他开口,房屋的门被一人一把推开。
“武兄弟,你胆子不小啊。”李封的声音,自屋外响起:“这才刚刚加入燕山义军,你就敢背地里说杨将军坏话。”
“若让你在多呆几日,你岂不是要在杨将军头上拉屎!”
声音落下,李封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进入了他们的房间。
见着小孩鼻孔朝天,眼含蔑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又见李封位于身后,贴身至极的抬着小孩的裙摆,一副奴才般的献媚样子。
王青立时明白,这十五六岁的小孩,绝非普通义军。
抬手制止武文举,以免对方说出冲动的话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