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晚上，胡兵盯着两个黑眼圈，疲倦的推开老谢的办公室门，往沙发上一躺，说道：“有些不好办，这家伙还真扛！”

老谢摘下眼镜，责备道：“谁让你在他家伪造证物的？知不知道这是严重违规！？”

“放心吧头儿，没有写进档案，就是吓他一吓，作扣押他的借口。”

“糊涂，你就没想过，也许就因为你的自作聪明，让他看出点什么，底气就更足了。”

胡兵听了心中一惊，沉思片刻说道：“你的意思……三名死者没有进过他的卧室？可其他房间也查过了，没什么发现。”

“嗯，事发都一个多星期了，就算有线索也早就被其他痕迹给毁掉了！”

“这……是我大意了！”

老谢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坐在胡兵对面，抱着双臂沉思片刻，说道：“审讯录像我看了，这个人是心有所持，或者真的是被“冤枉”的。”

“怎么会，种种线索都指向他！”

“我是说，这不是一般手法的犯罪，也许他真的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用什么办法，导致三名受害者的精神恍惚，才跳下天桥。”

“什么办法？难道还真有黄大仙不成？”

“你们去他家，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没有，这家伙简单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

“那就先放一放，让他回去，兴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

“你是说，让他自己露出马脚……万一他还像以前那样，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看看，上面要求我们尽快结案，最近流言蜚语传的沸沸扬扬，有人把三人的死跟一百多个昏迷未醒的人联系起来，网络上的谣言越传越厉害，已经影响到江州的环境和发展的大局。”

“这……”

“尽快给外界一个权威的说法，至于这个王浩……案子不是不办，还是要盯住他，如果真是他，早晚都要露出马脚的。”

“那好吧……”

“你别不甘心，也别搞什么疲劳审讯之类的东西，这案子很热，风口浪急的，小心泄露出去，让我们被动。”

“好的，这小子意志很坚定，死咬着什么都不知道，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刑事逼供吧！？”

王浩也很担心会被疲劳审讯或者拷打什么的，比如几天几夜不让睡觉，用一个聚光灯照着，一有睡过去的迹象就强制把嫌疑人唤醒，周而复始，铁打的人也顶不住。

或者在嫌疑人胸口垫个什么东西，使劲捶打你的胸口，让你痛苦还不留痕迹。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

还有更容易办到的。

但现在是2018年，不是从前，网络和社交媒体这么发达，江州这种大城市，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儿的。

一晚上的疲劳轰炸，他都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来作答，任由审讯的警察威逼利诱，就是不松口。

时间一长，他皮了，警察们也皮了，感觉除非找到他的痛脚，才能突破他的心理防线，要不然没用。

下半月，王浩打了吨，睡的极其辛苦。

即使睡着了，说的梦话也还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冤枉我，有人要陷害我这些车轱辘话，守着一边的女警很是无奈，到最后，连她都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喂，醒醒，醒醒，真拿这当自己家了，快起来，你可以走了！”

王浩迷迷糊糊的啊了几声，反应过来就是一个激灵，“我可以走了？”

“走走走，还想留在这过年啊？”，俏丽的女警没好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