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楼外,三位公子齐齐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早就候着不惜跌价去越蛆代庖的大龟.公,熟门熟路的柳家二公子柳应凡便抽出一叠厚实银票,塞入徐娘半老风韵犹胜伶人清倌的老鸨领口,怪笑一声道:“顾大家,本公子还未尝过你这岁数婆娘的味道,要不今天破个例?顾大家,可有从这里拿去万两银子的床上功夫?本公子可听说了,你当年玉人吹箫可是一绝。”
老鸨伸出一根手指,柔柔戳了一下一脸邪气的柳应凡,娇媚笑道:
“呦,柳二公子这回好有雅致,要不是怕柳家大爷回头听闻派人拆我这金鱼楼,老身这点家舍出去了便是赚了柳二公子的福分。”
柳二公子放肆大笑,“青衣剑冢要是不灭,我这柳家公子估计在顾大家眼里也就是个小角色,那白山水从小仗势压我等一头,却都是小孩子的把戏,可惜这会儿大家都是堂堂男儿郎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躲在哪处深山老林里苟延残喘,顾大家,哥几个你们说,这叫不叫那什么沧海桑田呀!”
富家三公子走路姿势一瘸一拐,摇开折扇,此刻搂着顾大家依旧纤细弹姓的柳腰,走进了金鱼楼,义愤填膺道:“柳兄说的没错,是这个道理,估计这会儿他还是个雏,当年要不是他扯着我的非要去偷看我四姨娘洗澡,我也不至于被我老子一把给打断了左腿,他最后倒好,我爹还将自己四姨太亲自送去青衣剑冢说要给他做婢女。”
刘氏长子刘青一,接过话茬笑道:“这事我可听说了,当年你爹可是又丢份子又丢理子,据说青衣剑冢最后也没收人,你爹当夜便把四姨太给挖坑埋了。啧啧!。”
年岁不小却未人老珠黄的老鸨顾大家妩媚,附和,“还别说,当年那剑冢白小少爷,我也就远远望过一眼,长的是人中龙凤义表非凡。”
知道顾大家是故意激他们,三人却也不在意,过去的事,相互贬损的谈资罢了。
“顾大家可知西州古楼派在城内遍布耳目之事吧?若是碟子以为那贼子与你有什么勾连,那我柳家也保不住这座金碧辉煌金鱼楼咯!”
柳应凡虎着脸吓唬,便见那顾大家脖子一缩,突然大笑入楼。
富三公子嘿嘿道:“那老规矩,鱼娘花魁那里我便不去碰壁了,我自己找乐子,柳兄你带着刘老弟去见识一下吧,说不定那李鱼娘就好刘老弟这口小鲜肉呢?”
且说,三人在金鱼楼里调笑取乐的时候,金鱼楼门口灯火阑珊处,一个背着破布包裹的年轻人与一位气质儒雅中年书生插肩而过。
年轻人并未在意只是抬头望着这座三层奢华烟花青楼,喃喃道:“当年父亲让我若能活过六年,便去金鱼楼找李大家,也不知道人是否还在。”
年轻人嘴中李花魁非李鱼娘,而是李当阳,当年那位风姿卓绝的西州头牌,他小时候也得敬呼一声的,“李姨娘!”
而,此年轻人自是从榕树院后门而出的白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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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一座豪华大院的客厅内。
柳、刘、富三大家族家主齐聚,地下帮派青龙帮大当家善长卿,其次还有被中洲十里王朝庙堂发落于此四年的参赞都尉乔褚山,以及西洲江湖赫赫有名的古楼派长老于仁凤。
一个似乎非常重要的密议正在这里举行。
“刚刚得到一个可靠的但令人很不愉快的消息,泰岳教副掌门陪同中洲钦差大臣将来青羊城察访,我古楼派掌派大人已经去西洲边境接驾了。”
声音从古楼派三长老于仁凤干涩的嗓子里艰难的发出,“我请诸位来,是想通知你们,作好准备。”
他顿了顿,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后停在柳家家主阴晴不定的脸上。
柳长保沉着脸,许是频于女色之因,刚刚年过半百的脸色泛着蜡黄,看见于仁凤投来的目光忙道:“柳家以家族名誉担保曾亲眼所见,青衣剑冢剑炉内出现一座剑器法宝。”
于仁凤闻言并无表示。
旋即,他接着又用手指向一角独坐的青龙帮善长卿,道:“善帮主也要注意一下青羊城的秩序。江湖人通常恩仇交错,平日里武刀弄棒可以。但,不能太过,而且现在这时机可不合适…这一点我早就想提醒你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