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相富贵的中年乡绅哑然失笑,以为眼前这面容俊朗少年没有听清楚他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总之啰里啰嗦一大堆,直听得白山水心烦,一脸鄙夷笑道:“东西可以照价赔付便是,想登门拜访,却是不必。”
那人闻言不怒反笑,以这小子不识数,不知道百两银钱,对他而言根本赔不起,便挖苦着让他当场拿出钱来。
包谷站在白山水身后,早就有些不耐烦,见这乡绅打算以那镀银香炉诈她娘亲,哪能给他好脸色,抢先道:“你那破香炉,不值半吊钱,胆敢让俺们赔你百两银钱?”
包大娘听着儿子的话音,眼神惊疑不定,自己的儿子什么能耐她心中自知,没读什么书,如何知道这香炉是度银的这些弯弯绕绕,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乡绅一双色眼一直打量着包大娘,见她秀目眼神闪烁,知道事情仍有可为,笑道:“香炉自然是货真价实的银铸,如今已经献给了真武帝庙,真武帝既然收下了,自然便是真的。”
包大娘闻言抬起头,有所醒悟,“你想讹人。”
乡绅饶有兴致地凝视一脸因愤怒而羞红的包大娘,真是一张越看越喜欢的脸庞,绝对不是家里那些庸脂俗粉可以媲美的,所以他笑眯眯道:“这位小娘子,莫不是赔付不起?既然如此,那便去报官,到时候将娘子一纸契约卖与我家做事十年便是!”
乡绅镇定自若,想着到时候趁着报官,便将香炉以真换假,李代桃僵便是。
包大娘脸色难堪,包谷闻言怒道:“这香炉便在那里何须报官,只须取来一辨便知!”
那人乡绅笑容更浓,“难道你们不知,这祭礼献与神灵,七日之内不动擅动,否则官家可是会直以不掌礼数而将擅动之人打入大牢啊!”
七日祭,的确是十里王朝的规矩,意思是说,凡是献与神灵或者圣人的拜祭之物,不管是食肉或是财帛,器物,七日之内都不可以擅自碰触,若是触犯,只要是有人揭发,后果便十分严重,最初这样的规矩是用来规范寺庙道僧,以免善人们刚刚献与的神明祭,被人偷吃偷拿,不仅恼了神明,还会害得拜祭的善人因善得祸,后来广泛传扬,便形成了各地的刑罚,破了规矩之人,所受除非也是因地而异。
通常来说,牢狱之灾必不可少。
包谷闻言一脸愤慨,挥挥手,“你明显就是讹人,你这种人的祭礼,真武大帝也看不上。”
乡绅自小极为笃信神明,而真武帝他早已神交已久,听着眼前这小胖子当着真武帝像前,如此说辞,顿时,满脸不悦冷冷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胖子一眼,语气不善道:“我不辞辛苦来此拜揭真武大帝,又奉上丰厚祭礼,真武帝看不上我,还能看的上你这破烂穷酸的死胖子不成?”
此话一出,直将包大娘母子堵得哑口无言。
白山水叹了口气,绕过真武帝像前,突然对那个人道:“若是真武大帝果真不收你的破香炉呢?”
乡绅男子正看着包大娘那令人惊艳的丰满妙曼的身躯,感慨自己这趟真是艳福不浅。
至于白山水说了什么,他自然听见了,只是没有上心,一个穷小子胡言乱语的话,更不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