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嘴角咧开,一脚踩在他手上,林崇松手刚要掉下去,道人俯身又给他拉上来。
“刺激不刺激,好不好玩?”道人没皮没臊的问。
林崇懒得去搭理他,就是还了他一脚,甩了甩被踩的手,捧起酒大灌了两口,长叹了一声。道人在他身旁坐下,夺过酒来喝了一口,问“怎么,舍不得了?”
“我舍不得什么?舍不得你个狗屁糟道士?可得了吧!我就是有点舍不得你的酒了。”林崇瞪了他一眼,又抬头看着月亮。
“哈哈哈,我这个糟道士确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就是你自己怕是舍不得那个水灵师父吧!”道人打趣说。
林崇听他这么一说,又是一脚踹过去:“我对清照师父全是感恩与敬仰之情,没你想的龌龊,臭黄狗,净说着嘴上不长毛的话,喝酒!”
“嘿,喝就喝!”
酒过半酣,林崇借着酒力打了黄狗道一拳:“这么急着走赶着吃热乎的屎啊!”
黄狗道愣住了一会,望着天,又笑着脸回他一拳:“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林崇见他这副德行,不愿意再问。他知道自己很多事都不知道,很多东西没人同他讲,就像他不知道师父口中境界在她之上的黄狗道武功几重,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自己成好友,不明白十三为什么能拉着闭关悟剑的老祖宗喝酒,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多的银子带自己潇洒,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在等一个叛出吴家的人……这世间人事就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想到这,林崇丧气的低下头,再饮一口酒。黄狗道也不看他,就看着被灯火点明的夜空,望着摘不到的月亮。
“想梅州?离开吴家就回去?”黄狗道突然开口问。
“回去,老胡子死的时候叫我好好练剑不许回去,身后事全是铁匠叔一人操办,现在是时间回去看看他了。老胡子给我和林鸣胜、林辉定三年之期,他们肯定也会回,三年未见,不知道他们长成什么模样了。”林崇答复黄狗道,手指轻抚着腰间的黑色酒囊,像是自言自语。
“你那两个兄弟可都是武途天骄,名气不小啊,将来出息肯定大了去了,怎么就你那么像个废柴。”黄狗道搂着崇的肩膀嬉皮笑脸地。
“呵,这不还有你这个废柴做兄弟嘛,不然你以为我图你啥?”
黄狗道听得笑喘出了鹅叫声,看见一盏天灯升起,忽然就一把抱住崇,脸贴住崇的脸:“走啦!”
“走你也得跟告诉我你姓名吧,一直不说,再见总得有个名字叫啊。”
“唉,我姓什么不记得了,以后就姓黄吧,单名一个勇字,记住了哈!”黄勇拍了拍他的肩膀,晃着醉酒的身子飞身而去。
崇看着那个飘走的黄色身影,轻笑一句:“你个怂包道士也配叫个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