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然看着马车离开,又与周城说:“周兄,道不同甚远,劳烦您步行回去。”
周城说:“没事,我家也不远了,诸位小心。”
吴浩然跟周城告别,就上了郑秋鹤的马车。
行走了一段路,吴浩然笑着问:“如何?”
郑秋鹤说:“惊为天人。”
吴浩然说:“哈哈,我就说,你一定会惊讶到的,邵兄的丹青技艺十分厉害,我苦求墨宝不得,没想到他挥毫泼墨就送了我一副,这一副妙品上千两,他更是不眨眼就赠送了我,钱银好得,墨宝难求,真是爽快。”
郑秋鹤笑着说:“恭喜你,只是你我不要光看眼前,要从邵兄身上学到一些才好。”
吴浩然说:“你说的对,希望他能拿到院试案首,这样就可以与我们同窗了,到时候良师益友,岂不是痛快。”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是十分高兴。
邵彬靠在马车里,心里害怕,他问:“真想为婉云赎身?”
张轩儿微微一笑,她说:“师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以前不多了解你,可是我倒觉得你应该了解我,我什么时候说假话?”
邵彬点了点头,张轩儿可是学堂女神,大家都了解她,从来不说谎话,做事也都是出自真心。
只是邵彬不懂,他问:“你真的愿意让婉云给我做小?我这正妻还没有娶进门呢,这有点不合适吧。”
张轩儿瞪着邵彬,说:“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偷乐呢是吧?”
邵彬确实是在偷乐,齐人之福谁不想?在自己家乡,邵彬别说娶两个老婆了,连一个老婆都娶不到,所以在这里能享受齐人之福,邵彬自然开心。
张轩儿认真地说:“师兄,以前不觉得你有才,也不多关注你,如今你才华显露,让我惊艳,既然与你定亲,自然要为你谋划,婉云名气之大,楚州尽人皆知,要是你能让她从良,日后必定在楚州扬名。”
邵彬点了点头,张轩儿原来是这么想的。
张轩儿看到邵彬恍然大悟,立马又说:“当真以为我是悍妇?”
邵彬笑着说:“不是...”
张轩儿又说:“我是!”
邵彬看着张轩儿严厉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平时那个温柔师妹今天倒是不见了,不过邵彬倒是喜欢张轩儿横眉竖眼的样子。
马车到了张府,邵彬下了马车,伸手搀扶张轩儿。
张轩儿下车,说:“师兄,快回吧,别让家中人久候。”
邵彬也不多说,道别之后上了马车,便离开了张府。
张轩儿转身回院子,看到父亲的门房还在亮着灯,就走了进去。
张轩儿问:“父亲,还没休息呢?”
张兰英说:“鉴赏一下邵彬的画,这猛虎图,越看越精妙,此子霸气,日后必定非凡,对了,你们聊的如何?”
张轩儿说:“惊为天人,师兄的才华与远见,已经不是这小小的太平村能容下的了,父亲,你该为师兄铺路了。”
张兰英十分诧异,自己的女儿十分高傲,之前与邵彬定亲,他还以为只是为了避开王学成罢了,没想到畅谈了一番,让她如此坚定。
张兰英问:“定了?”
张轩儿说:“被师兄折服了。”
张兰英将画卷收起来,他说:“舍得这一副猛虎坐山图吗?”
张轩儿说:“只要能为师兄铺平道路,舍得。”
张兰英点了点头,他说:“官人酷爱丹青,历朝官人都认为,字如其人画显心境,丹青高超者,必定心境品德高尚,所以不管文武,都要以丹青为首考,提拔官员,也要考丹青,丹青高超者,可自举或者保举,即便科考不过,也依然可以委以重任,你陆师兄就是丹青太差了些,所以难以在更进一步。”
张轩儿说:“而邵师兄就不同了,他年纪轻轻丹青就如此高超,日后必定成就超越陆师兄。”
张轩儿说着,就开始研墨,说:“父亲,给陆师兄写信吧。”
张兰英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急切,心中就知道她对邵彬钟情了。
虽然这封信不能帮邵彬直接进入朝堂,可是能为他铺路,如果官人喜欢这幅画,那么日后邵彬真的中举了,官人肯定会关注他。
即便邵彬拿不到状元,只要官人看重他的才学,也会将他留在京都。
流内与流外的差别,张兰英可是十分清楚的。
但愿邵彬能功成名就。
自己也能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