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宁观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
他凝神细听,隔壁房间的白映雪发出轻微平稳的呼吸声,应该是还没醒。
走到楼下大堂时,他听见后厨有开火的声音,见到大堂里已经摆开了桌椅,吞龙士和破落儒生模样的客栈老板在喝早茶。
宁观过前一看,桌面上摆着几盘小菜,一大笼包子,几碗葱花白粥,一只茶壶几杯茶。
菜式简单清淡,但是绝对能吃得尽兴。
“客官早啊,这有刚备好的早茶。”客栈老板招呼道。
“早。”宁观笑着道。
他坐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清了清嘴,然后捧起一碗粥慢慢喝了起来。
喝粥喝到一半,一旁的吞龙士传音入密,问:“昨夜的事情,怎么样了?”
宁观同样传音入密,回道:“没什么,只是隔壁院子里有个少年磨刀霍霍,要快意恩仇。我估计今天有得好戏看。”
“哦。”吞龙士一听便兴致缺缺。
“呐,店家,我问你个事啊。宁观放下粥碗,笑眯眯的道,“镇子上有哪些不好招惹的人或者势力?我们是外来人,怕不小心惹到不该惹的人。”
客栈老板想了想,道:“我们这个镇子小,地头蛇也就那么几条。一个是张老举人家的独子,一个是本地帮派大汶帮。”
“张老举人和本镇的里正交情匪浅,那里正五十余岁膝下无子,把张举人的独子当作半个儿子看待。在这镇上也自然没人敢惹张举人的儿子。”
宁观摸摸下巴,不说话。
里正,是一镇的管事人,十里八乡的土皇帝,那权力不容小视,至少对镇子上的普通人来说是如此。
“而大汶帮,是我们镇子上唯一一个江湖帮派,江湖武人众多,同样也不好惹。”
“这样啊……”宁观轻轻一笑。
吞龙士看了一眼,不知道宁观为什么突然对这个小镇的地头蛇感兴趣。
三人继续喝着早茶。
大约又过了两三刻钟,天已经完全亮起,金色的阳光充盈在天地间,看上去是如此的光明温暖。
不一会儿这条街上突然传来喧哗。
一群男人的声音由远而近,在隔壁的小院门口停下来,化作一大股嘈杂声浪冲击着四周,自然也波及到了就在隔壁的客栈。
宁观注意到客栈老板的脸色唰的惨白起来。
“喂喂喂,不是吧,这个女人真的自杀了?”
“爷几个昨天出镇的这光景里好像错过很多好戏啊?”
“哈哈,明明就是个婊子,居然死得像一个贞洁烈妇?”
“爷记得她家好像还有个小崽子,不知道还在不在?不会跟他老娘一起死了吧?”
“不会吧,昨个儿晚上还有人听到那小崽子哭呢。”
随后就是哐哐哐大力砸院门的声音。
“在?出来给爷看看?”
“爷给你老娘上香来啦!”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