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抽泣,伤心,似乎要把这些天积攒的委屈,牵挂,惆怅,都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我知道你在怪我,我很辜负你的好心,可是今天我今天见到他,他不记得我了,他要订婚了,以后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懂朝夕相处的人有一天变成陌路的滋味吗,我好难受,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李桐昔有些伤心,更多的是对慕情诺的埋怨,她分不清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候对着一个人歇斯底里,她是真的忍不住了,也顾不得提醒自己不可以对着慕情诺诉苦。本来,她就已经积攒太多的怨气,慕情诺只是恰好让她找到了一个洪口去爆发。
李桐昔泪如雨下,小脸上满是泪痕,她伸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几下,抬起头看了慕情诺一眼,秀气的眉轻轻地皱起,有些茫然,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控,她急急的解释:“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只是今天不可以,抱歉!”
李桐昔拿过自己的包,打开车门下车。
慕情诺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李桐昔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一步步的走开,小小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萧瑟和落寞。
她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心情和慕情诺听了这番话的心情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沉重,一样的纠结。
其实,他说让她陪她不过是一种掩饰,谁让他刚刚又发疯的强吻她。他怎么可能非要逼她呢?他只是没有想到慕簟寒在她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重要,直接把半年多来心照不宣的东西捅破拆开。
他只知道为她心里有其他人而生气,好像从没有在她的角度考虑过。
谁有能告诉他,为什么李桐昔对慕簟寒如此的情深,在他出国的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桐昔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跟慕情诺吼出那番话的,此时的她心情复杂,连带着脚步也匆忙而紧急。漫无目的地走了很长时间,她回头一看,那辆宾利欧陆早已不见踪影。
此时的街道喧闹而繁华,人流往来如织,四周的霓虹灯绚丽而明亮,李桐昔远远的瞧着,亮的她睁不开眼。
李桐昔的外套放在了车上,现在身上只是一件单薄的裙子,她孤零零的站着树旁,微凉的夜风吹的她打了一个冷战。
不远处是公交车站,今天跟慕情诺说话有些不理智,说不定他还在生气,也说不一定他会回景世,李桐昔决定回李宅过一夜,不想再跟慕情诺闹得不愉快。
铭策驾车经过平安路,不经意往路边一瞥,竟然看到李桐昔孤身一人的坐在站牌椅子上等公交车。
李桐昔刚刚打不到车,等公交车的时候实在有些冷,忍不住抱住了手臂。
“夫人,您在这里做什么?慕总呢?”
听到有人说话,李桐昔抬起头,从降下的车窗里看到铭策,“铭助理,你怎么会在这儿?”
铭策解释道:“刚刚慕总打电话让我去酒店办一件事,碰巧看见夫人,需要我送您吗?”
李桐昔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不用了,我做公交车就好,你去做事情吧,不用管我。”
铭策掏出手机:“那夫人等一下,我打电话通知一下慕总,让他来接您。”
“啊?”李桐昔大吃一惊,“不用了,不用了,我说我自己回去,不用送。”
可铭策那边已经接通了,片刻后,铭策收起手机,“夫人上车吧,慕总说要先送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