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芝听这阴阳怪气的调,不用看就知道对方是谁。
她拦住想为她抱不平的魏元,悠悠转身看着田地过道的妇人,不怒反笑,“耿婶子现在才提醒金蝶是不是晚了?我见金蝶每天在驿站笑得花枝招展眼含秋波,耿婶子若闲,不如回家审问金蝶一番。”
说着,拉着魏元继续走。
身后良久的安静,耿氏似没反映过来,冷不丁回神,细嗓拔高,“欺负金蝶不够,还骂她!当我们家没人给她做主是不?”
话没说完,突然扑身窜出去,伸手狠狠推了一把紫芝,恨不得她一头栽到石头上摔死。
紫芝踉跄两步,脚踝传来刺痛,顿时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
“小贱人,以后我再听你嘴里说我们娘俩的坏话,我就撕烂你的嘴!”耿氏双手叉腰,指着紫芝鼻子骂,“别以为少将军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总有不在的时候,看我不弄死你,有本事就让他把你别在腰上啊!”
魏元连忙搀扶紫芝,可这个时候紫芝被激怒,咬牙站了起来,“那我就看看谁先弄死谁!”随手抓起手边的泥巴砸向耿氏。
她眼睛直勾勾盯耿氏,话却是对魏元说道:“一边站好,之前在驿站那不算是打架,现在才是!”
污泥糊了一脸,耿氏跳脚叫骂,“还敢还手,反了你了!”
紫芝抓起脚边的石块,攥在掌心,冷笑一声,“我不止敢还手,还要把你的脑袋打开花。”
看不清眼前情况的耿氏身子一僵,可想着已经在紫芝面前丢过一次脸,今天怎么都得找回来,便伸着脖子嚷嚷,“来啊,你来打我脑袋啊!来打……”
“好嘞!”
“啊”
耿氏嗷的一声杀猪叫,惊飞了田里停落的家雀。
……
当天,牧南星夜深时才回来。
紫芝听到动静,从被窝爬起,准备给他热饭菜。
走进厨房,却见牧南星已经大口吃起来,她微微皱眉,“凉饭容易伤胃,你吃得太急了。”
他没有接话,而是风卷残云的吃完,才抬头看她,“没事,打仗的时候都这样,已经习惯了。”
背后墙壁,他餍足的半眯黑眸,“帮我上药吧,衣服里有些粘,可能爬山的时候扯开了伤口。”
她点了点头,总感觉他今天怪怪的,却说不出哪里。
正屋。
昏黄的油灯光下,牧南星坐在老地方,紫芝低头认真的为他上药。
每日重复相同的画面,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和谐。
她正要起身,去被一只大手摁了回来,不由侧头看去,“怎么了?”
“我帮你上药。”口气不容置疑。
紫芝一愣,在牧南星取来药酒时反应过来,她的脚踝扭伤了。
“我先看严重不。”他坐在她身边,直接握住她的小腿放在他腿上。
在她挣扎的一瞬间,他稳稳的抓住她的小腿,蹙眉道:“别动。”
“小伤不碍事,你把药酒给我,我自己擦。”她愣了片刻,继而露出笑容,“听说我下午的丰功伟绩了?”
他难得耐着性子,“恩,现在出门就能听村民说悍妇紫芝将金蝶她娘的脑袋砸出个窟窿。”
“是她自己要求的。”她扬眉,突然见他要给她脱鞋袜,连忙挣脱,又被他一把按住。
他扫过一眼她脸上的得意,严肃说教,“我没夸你,冲动乃大忌。”
“少将军好意思说我冲动?”紫芝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