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不说话,真是不生气了?”牧南星侧头看她,挑着眉,眼底浮现狐疑。
“……真不生气,少将军放心。”紫芝眼角一抽,原本没什么,现在反而有点堵心了。
“也不知道你和金蝶生气什么,姑娘家间都是这样?我们男人可简单的多。”牧南星将信将疑,一手拉着缰绳走在官道附近,皱眉摇头。
“我不……”
紫芝才开口,被林中女子尖叫打断。
来自正前方的惊恐声,在静谧的林子弥漫开恐怖的气息。
“去看看,坐好了!”牧南星脸色微变,立时翻身上马坐在紫芝身后,紧急之下没注意他将紫芝拥在了怀里,亲密而自然。
扬动缰绳,策马而去。
尖叫的源头来自渭河的一条支流,岸边围观了三五个路过的村民。
远远看到他们交头接耳,牧南星黑眸半眯,突然勒紧缰绳停在了距离河水十米外。
他下马,回头让紫芝呆在原地等他,疾步上前。
紫芝远远看着,牧南星在同村民问话,村民多是摇头,偶尔一两句话,惹得牧南星蹙眉思考。
她犹豫了下,放轻脚步走过去,探头向他们前方望去,“少将军……”
流水潺潺,中央似有黑色水草摆动。
再想走近一些,牧南星倏然回身,大手捂住了她双眼,沉声阻止,“别看!”
厚厚的茧子贴着她的眼皮,她身子微僵,指尖发凉,“是人吗?”
“恩。”
死人在战乱年间时有发生,但这次的死者是西河村失踪半年的渔民,消息顿时在附近村镇炸开了锅。
怪异、离奇,闹得人心惶惶,非议不断。
不过乡里乡亲间从不缺茶余饭后的八卦,没过几天又被其他事勾去了关注,偶有人提起,也只是以衙门结案为尾的三言两句。
……
驿站后院的空地里,除了紫苏,又多了新成员:葵菜、萝卜、小蒜。
经过悉心的照顾,土壤冒出了可爱的小嫩芽,日渐茁壮。
当然,驿站里只有一小部分,多数种子紫芝种在了家里,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提防金蝶。
这几日金蝶又活泛了,将牧南星的无视当作纵容,使劲儿在她面前上窜下跳。
不用急也不用恼,这样活蹦乱跳的捏死才带劲儿。
紫芝挎着包药,从小屋出来准备去正房,路过厨房时看见里面乱扒乱找的身影。
“翻够了没?”她倚在门口,咚咚咚的敲响窗框。
“啊”金蝶吓了一跳,慌忙转身,看清门口的人时,连忙扶正案上的杂物,好似这样就撇清了关系,她什么都没干,“有事吗?”
紫芝神情如常,“有事,少将军让你去一趟。”声音轻淡,唇畔挂着一丝笑意。
金蝶一愣,遂心花怒放,脸上的得意和笑容绷不住了,“知道了。”拍了拍身上的土,不愿多耽误,这就要去找牧南星。
从紫芝身边经过时,沉甸甸的药包塞进了她怀里,她停下,狐疑地看紫芝,“你不是一直负责给少将军上药吗?”
“少将军的伤没大碍了。”紫芝轻飘飘丢出一句,话点到为止。
“是这样吗?”金蝶还有疑虑,但紫芝没接话。
伤好了,换她去上药,是不是说明他们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如此浮想联翩,她无疑被突然降临的幸福冲昏了脑,不作他想,仰着下巴对紫芝冷哼了一声,急匆匆跑去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