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提金蝶,她因为那晚的事情,还在生气?
夜深人静时,月影重重。
某处人家后院,挂了一排亮腾腾的纸灯笼。
牧南星沉脸跨坐在屋前走廊下,背靠绿柱,一只脚踩在栏上,似在认真思考。
忽而,调笑的男声响起,满是戏谑,“哪个不开眼的惹了我们少将军不高兴,少将军该是劈了他。”
“不如我劈你两刀?”牧南星闻声望去。
只见一道蓝影闪过,说话的男子身手敏捷,跳过木栏,倚着牧南星相邻的柱子,双手环胸,怀里抱着一把别致的长剑,“那可不行,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他长得白白净净,五官小巧,不似牧南星那样张扬分明,笑眯眯时,像是西域传来的狗儿讨好主人时弯眉的讨喜模样。
牧南星不想和他耍嘴皮子,慵懒的靠着柱子,黑眸半眯,“陆子楚,我来不是和你废话的,仵作那儿怎么样了?”
最近浮尸案闹得沸沸扬扬,本来命案不属于牧南星的职责范围,但他无意听到孙虎和里正的对话多次提及黄安,想调查一番,如果有关系就能彻底拔出孙虎这个毒瘤。
没有遇害现场,家人又不愿开馆惊扰逝者,所以他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还是你先和我说说烦心事吧?”陆子楚兴致勃勃的凑到牧南星身边。
“想知道是么?来,过来,我告诉你。”长指敲着曲起的膝盖,牧南星偏头看他,眼底浮现邪佞的幽光,总让人看着不像好人,心里发毛。
陆子楚讪讪一笑,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说了实话,“死者家人死活不肯开棺验尸,僵持着呢。”
摸了摸鼻梁,感叹,“真怀念以前的你,如果是三年前,管他同意不同意,你早把棺材掀个底朝天。咦,不对,应该早把孙虎的脑袋拧下来了。”
牧南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狭长的凤眸沉如深渊,“那你该庆幸,如果在当年,你这样的人在我面前活不过三个时辰。”
年少轻狂,谁没有过?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何止轻狂,世间简直容不下他这个人了,怼天怼地怼一切。
牧南星并没有停留太久,得知无法验尸取证据,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迟疑的问了一个问题,“一个姑娘为什么不喜欢另外一个姑娘?”又不是仇敌,完全找不到理由。
“是不是惹桃花债了,两个小姑娘为你争风吃醋,小南星……”陆子楚嘿嘿的贼笑。
牧南星脸色一黑,“滚!”跳墙消失。
……
回到西河村,紫芝一连几天做“噩梦”,梦境带着不可描述的色彩。
她猛地惊醒,呆呆望着屋顶,遂抬起细胳膊打量,心想自己的小身子板想这些乱七八糟是不是早了点。
身上出汗有些黏,她松松垮垮的套上衣服,到厨房烧了一锅水,端回屋子擦拭身子。
脱衣服时,她猛地想起一事,眼中乍现惊骇,匆忙擦过身子穿上衣服出门,直奔驿站。
士兵们看到紫芝,险些高兴的抱在一起痛哭。
她顾不得和他们嬉闹,来到正房,急切的敲门。
“进。”
“男人肯定是孙虎!”她推门进来,话脱口而出。
那晚他们等了许久,才找机会看清了刘寡妇的脸,可惜床上的男人试试不露面,天亮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们只得放弃回来。
可有一个细节她记得清楚红肚兜下的圆物。
那是一对手玩核桃!孙虎常年手里转核桃,几乎不离身,驿站现在还能寻到几个被孙虎弃了的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