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还在车厢里。”徐明君专注地听着AI提供的信息。
“这可是送到嘴边的肉,”陈慕扫视数节车厢,然后转过头,直视好友的眼睛,“我们没有理由吐掉。”
“我该怎么做?”徐明君立马认真起来,问。
“你必须借助AI,从车尾开始一节节车厢搜过来,途中如果遇见了尸体,那么敌人大概率跟你处于同一车厢。”陈慕郑重地吩咐。
“如果他们直接逃掉了呢?”徐明君忽然想到这点,问。
“他们不会逃,”陈慕笃定地说,“因为我会拿着枪守在这里。没有人不会对暴露身份的敌人起杀心。”
“明白了。”徐明君会担心敌人逃跑,却一点也不担心陈慕会出岔子。他点头回应,随后便按照陈慕交待的那样去往车尾。
“那我呢?”江似柔位于陈慕身后,满怀期待地问。
陈慕先是一怔,然后回过身。
“你……”他罕见的迟疑了,委实说他刚才制定计划的时候根本没有把她考虑进去,完全把她忽视了,“你就从车头开始搜吧,这么做效率也高。”
“总觉得好敷衍。”江似柔瞪了他一眼,嘟哝,“而且我又没有你俩这么能打,要是遇到了太多敌人怎么办?”
“嗯……”陈慕微微皱眉,认真地思索了下,随后说,“那,祝你好运?”
如果这不是排位赛,江似柔绝对会利用队友伤害先给陈慕来一刀。
列车即将发车,两位队友也早已离开。隔着车厢,陈慕能看见队友头顶上的灰色倒三角标志,通过它能得知队友们仍然健在。每个人的耳里都没有戴耳机,但彼此的间距一旦超过一定距离,有人哪怕是以极小的声音说话,其他人都能听得很清楚。
“大家务必小心。”陈慕唯一担心的人其实只有江似柔,虽说她就算出局了也无关紧要,不过还是好心提醒。
列车里的不少乘客在之前就目睹了陈慕射杀他人,而后者现在还明目张胆地拿着枪,于是离开车厢后都会特地绕开他来走。
陈慕就好似河流分叉点处的巨石,两边是不断流过的人河。
他始终警惕着四周,提防着各个方向有可能攻来的或近身或远程的偷袭。
AI提供的信息是敌人还在几十米外,但这个距离一点也不安全,在下一次提醒到来之前便能彻底缩短。
两个身形高大、肌肉成群的人一前一后地朝他迎面走来,两人肤色黝黑,相隔五米左右的距离。
陈慕并不会因为这俩人充满威慑力的外型而提高警惕,他对除队友以外的任何人都有所防备。在这个每个人的外型都足够奇葩的游戏世界里,这两人的夸张程度真的算是比较轻的。
两个大块头好像真的只是路人,第一个大块头面无表情地与陈慕擦肩而过,只不过第二个大块头不知为何突然放慢了脚步。
而这一点正好被陈慕敏锐地捕捉到了。
与此同时,他的AI按时作出提醒:“敌人与您相距不到半米。”
陈慕吃惊的同时,抬头看向屏蔽门。
在双向玻璃反射的画面里,那走在前头的大块头正停在他的身后,横挥粗大的手臂,手里握着相对微小的匕首。
陈慕当即猛地弯腰,就像是犯下了大错对上级鞠躬请罪——不然他也无法躲开这致命一击。
匕首从他的头上扫过。大块头幸运地找到了偷袭的绝佳机会,可他没有犯失误,却也没有抓住。
这样宝贵的机会再没有第二次了,陈慕已经转过身,半蹲在地,枪口直指大块头的腹部,一路扫射到了胸口处。
而他前脚刚完成击杀,后脚便被人抱住了腰子,伴随而来的还有野兽般的低吼。
下一秒钟,他整个人离地而起。另一名大块头先是把他抱了起来,然后甩手从车门扔了进去。
陈慕在地板上连续打滚,后背撞到了扶手杆才停了下来。
肉搏也是造成伤害的一种方式,陈慕掉了些血,不过并无痛觉。
他恢复行动能力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捡起地上的枪,然后背靠铁杆半蹲。
大块头已经占了便宜,必然不可能离开,可陈慕透过瞄具的准心却看不见他了。
挡在他眼前的是一面等身宽的盾牌。
这就是大块头的主武器,防爆盾,类型上也是近战武器,不过并不会令他无法携带刀具。
他举起盾牌,向陈慕步步逼近。
陈慕火力全开,可防爆盾密不透风,只见盾牌的表面火花四溅。
时间只过去了区区几秒,他已经更换了两次弹匣,并且全部打空。这么多发子弹能把任何活物打得面目全非,却只是在防爆盾的表面留下了几道烧痕。陈慕再次换弹,不过不再执着于破防了,他手里的步枪顿时化作无数银屑,随后挥出背包窗口后,他换上了短剑。
他从容不迫地起身,倒握着短剑,先是像螳螂出拳前一般试探,然后迅疾地发起突袭,转身,挥刀。
短剑的刀锋与大块头的太阳穴仅有一寸之隔,而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距离陈慕却无法弥补,他的手腕被盾牌挡住了,无法再前进一寸。
虽然非常可惜,但陈慕也不得不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