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的任务要沉重得多,保持高度紧张后,确实需要放松一下,”另外一名负责把风的牛仔一边望向街道尽头,一边目不转睛地说,“但这样容易分神,而你们绝对不能疏忽大意。”
“也对。”戴蓝色面巾的牛仔深呼吸,然后松了口气,苦笑着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接着他低下头,继续紧盯兜帽女的状态,防止后者复活。
而他随即就跟同组的队员一样,整个人都怔住了。
兜帽女每隔十秒左右的时间“重生”一次,在这之前她无论受了多重的伤,身体被破坏得多么面目全非,都能完全痊愈。
但这一次她起死回生的能力像是失灵了似的,那脑门上的弹孔并未缩小并且弥合,仍纹丝不动。
“我们刚刚并没有开枪对吧?”蓝巾牛仔直视组员的眼睛,警惕地说,“我没有听到任何枪声。”
“我还正想问这个问题来着……”组员有些紧张,低头瞟了兜帽女一眼,说,“但她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开始自愈?”
“这是怎么回事?”蓝巾牛仔不禁皱紧了眉头,问。
“还是说她自愈的次数其实是有限的?”组员小心翼翼地作出猜测,“而她正好把这个次数用干净了?”
“不应该这么简单啊。”蓝巾牛仔低着头,喃喃自语,“她以一己之力灭掉了好几队,就这么轻易地被我们……击败了?”
“可她看起来并不像是还能起死回生的样子。”组员凝重地说,“也许我们真的做到了……”
“我不知道,”蓝巾牛仔仍然充满怀疑,摇了摇头,说,“我想再留下来看看。”
“你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我本来也是被你叫来防止突发情况的。”组员以大拇指指了指另外两名队友所在的方向,说,“我想去帮他们找一下最后一队敌人在哪。”
“嗯,去吧。”蓝巾牛仔头也不抬地说。
地下商场里的行人显然减少了,不仅是因为他们荷枪实弹还挡在路中间,主要是因为为时不早了。
“快过去三十五分钟了,”那名比较在意时间的红巾牛仔说,“我觉得我单局游戏时长的纪录还能继续刷新。”
“老大,你那边有出现什么动静么?”组员往地铁站望了一眼,然后转过身,问。
“没有,”蓝巾牛仔有点失落地摇了摇头,说,“她好像真的死了。”
“也许她真的已经出局了呢?”组员提出这种可能。
“但愿如此吧。”蓝巾牛仔叹了口气,说。
“我们一起走吧。”组员冲他微微一笑,说,“剩下那支队伍不知道是四个人还是三个人,你要是不在,我们可不太好办。”
蓝巾牛仔低头看了一会兜帽女,然后点了点头,说:“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我们走吧。”
他刚迈出两三步,围绕着他公转的AI窗口忽然飘到了面前。
不用再管兜帽女后,他放松了不少,随手在窗口上一点,其中的声波立即起伏。
这“轻轻一点”对AI而言其实是个动作指令,它将会把自己上一次提供的信息重复一遍:“敌人与您相距一百零八米。”
百米多的间距,这是个能令玩家安心下来的“安全距离”。
AI提供出了这一信息,可它随后的话语又令牛仔不安起来:
“是否需要AI向您提供战局信息?”
AI的声音很亲切,这个问题也很正常,可牛仔听起来却莫名诡异。
他的精力都放在考虑要不要同意上了,因此他并没有察觉到,被他“抛弃”的兜帽女的尸体,在一阵剧烈的抽搐后,脑门上的洞口居然开始自动愈合了……
牛仔思索片刻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这正好也是确认兜帽女的具体生死的办法。
兜帽女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先是捡起掉在手边的手枪,然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