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赶到中行悦的帐中,顿时觉得这货还真是受单于的器重,华丽的毛皮贴满了整个帐篷内墙,甚至还有几张十分完整的紫貂皮。
一个巫师模样的人正在检查中行悦的身体,最后嘀嘀咕咕的在那大单于耳边说了几句,惊得那单于王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刘岳当然知道这单于为何惊惧,因为他那隐毒经过酒精催发之后,中毒之人身体就会呈现出一种非常恐怖的毒斑,这种毒斑类似于感染天花之后皮肤将要溃烂的模样。
草原上的人最惧怕的就是瘟疫,这样的病状几乎令所有匈奴人闻风丧胆,毕竟身份再尊贵,瘟神却都是一视同仁的。
“烧了吧!”单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中虽然有些狐疑,但是草原上的秋天正是疫病蔓延的时候,他也只能在心中悲叹一句昆仑神发怒了,如此种种。
“大单于,国师他虽然为匈奴效力,但怎么说也是汉人,我们汉大汉讲究入土为安,若单于仁慈,赐他一片草地安身,想必他到了神祇那里也会感激您的!”
要是真叫这匈奴王把中行悦给烧了,那自己的布局可就白做了,所以刘岳也就不顾场合出来阻止,这个行为可是吓得随行的韩安国一头的冷汗。
“嗯?埋了?国师生前倒也说过死后之事,不过他这是感染的瘟病,随便掩埋恐怕会引起疫病蔓延!”这单于王似乎宿醉未醒,说话还有点大舌头。
“单于王不必担心,只要将他用布匹包了,然后再撒上生石灰,我保证这处理效果要比火烧好!”刘岳摆出一副自信的样子,内心却是非常的急切。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挑一个远一点的地方把国师埋了吧,按照汉朝的礼仪为他送葬,你们这些汉朝人都去!”军臣单于一挥手,立刻就有浑身罩着白布的士兵前来处理中行悦的“尸体”!
直到此刻,刘岳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陪着匈奴人把中行悦葬了之后,刘岳将隆庆公主的“嫁妆”清单呈给了匈奴王,并且交换了双方十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国书。
这大单于死了国师,酒醒之后脾气异常的暴躁,竟然连第二天的午饭也不管了,直接就下了逐客令,完全没有昨天的热情了。
事实上,刘岳也不愿在这里过多的停留,礼貌的辞别单于之后,就带着人还有一辆空马车离开了匈奴王庭。
故意走得慢吞吞的,终于挨到了草原的夜晚,刘岳带了两个梁国甲士骑快马赶到了白天埋葬中行悦的地方,将那家伙重新挖了出来。
看到三个人带着中行悦的“尸体”返回,韩安国和南宫羽都是一脸的呆滞,他们不明白这梁王世子到底在干什么,难道是要带一个尸体回去请功?
“哈哈,赶紧走,这一趟匈奴没白来,我要办的事情已经办成了,等过了雁门关我再和你二位好好解释!”
说完,刘岳扬起了马鞭,少了十来人的队伍便迅速的在草原上疾驰,星夜兼程,不到两天的功夫,人马就过了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