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这才说出父亲病故,没多久母亲也跟着病故,双亲二人皆不在人世,这才来投奔舅舅。
曹海亮闻言如遭雷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长叹一口气,“这都是命数,你先在武馆住下,我带你进屋拜见你外公,等过些时日,再去把你父母迁回绍兴,也算让他们叶落归根了。”
林恒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正准备跟着舅舅曹海亮往武馆内走去,却突然被一人拦住。
回头一看,正是刚才带着自己来的大汉任正海。
“娃娃,你姓甚名甚?你爹又叫什么?”
曹海亮也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对啊,瞧我这事儿办的,好侄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林名恒,家父名叫林泉,是一个读书人。”
“林泉?读书人?”任正海拉着林恒,却在喃喃自语。
“舅舅,他这是?”林恒也不明所以,一转头望向曹海亮,没想到曹海亮也皱着眉头在想些什么。
“娃娃,你说你父亲姓林名泉,不知他相貌如何?”那大汉突然态度也好起来了。
“额,一米七五的身高,平日里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衫。”林恒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把父亲这相貌这么描述了一遍。
任正海越听眉头越紧,“孩子,你可有你父亲手稿什么的?快拿出来我看看!”那大汉直接抓住林恒,简直有些迫不及待。
林恒又看了一眼曹海亮,见他也点点头,这才把身后的包袱卸了下来,放在地上慢慢打开。
包袱里装的都是日常换洗的衣服,林恒把衣服一件件摊开,最中间包裹着一个盒子。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的都是父母在世时趁手的东西。有娘亲的簪子、耳坠、手镯等等,父亲有一对文玩核桃,还有一个扳指,家里再穷,这都没舍得卖,最底下压着几封信,说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都是杂货铺中进货出货的一些琐事,不过是父亲留下的手稿,林恒也舍不得扔了。
曹海亮看见簪子,眼睛一亮,“对对对,这就是家姐的簪子,当时你外婆买给她的,她天天在我眼前显摆,戴在头上都舍不得取下来,没想到你还留着。”
任正海也在一旁,一下推开曹海亮,拿起了扳指,细细摸索,又打开书信逐字观瞧。口中还念念有词,“没错没错,是这个扳指,是这个字迹。”说完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却又一转脸,眼中带泪,哭了出来。
曹海亮被推开,却见任正海边哭边笑,当下也懒得和他计较了。
“舅舅,他这是怎么了?”
“此事说来话长,你要真想知道,先随我进屋拜见你外公,然后慢慢和你说。”
任正海拿着扳指还在哭,听见这话却一转脸,对着曹海亮骂了一句,“放屁,这孩子应该先随我回去,凭什么你在前,你这合规矩吗?”
曹海亮似乎被问住了,不过脑筋一转,问任正海,“可以随你回去啊,可是随你回去拜见谁啊?你家老爷子出门回来了吗?不如先随我回去,到时候等你家老爷子回来了再说。”
任正海这下没词了,张了几次嘴,却没话说,只能恨恨的一掉脸,冲着从茶馆中赶来的自家武馆的弟子大声呵斥,“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回去,找人快马加鞭,去剑山找老爷子去,说是有要事找他,让他速回!”
说完又冲着曹海亮一抱拳,“我让人去通知老爷子去了,孩子先住你这儿,等老爷子回来了,我再来接他!”说罢一转身往隔壁走去,任家武馆就在曹家武馆隔壁,他这是回家去了。
林恒一头雾水,跟着曹海亮往屋内走,也不知那大汉说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