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退回去……”
“我不回去,回去只有死!”
“我看他也不过来,这些……银面魔似乎不太正常,他既然不过来,我们何不绕墙而走,去另一处天梯。”
“另一处可能也有银面魔,我看他们是要斩尽杀绝,他们见人就杀……王宫里已经血流成河了!”
这些试图逃跑的人们七嘴八舌的争论着,祭藏看着他们,心底冷笑,一切的挣扎都将是徒劳无功,他们注定要死!
“不要吵了,还有谁带着弓弩,先射上一通再看。”侍卫头领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行之策,众人都闭上了嘴。
五名侍卫从腰间摘下了五具小巧的木柄钢背的机弩,跨前几步,填装箭矢,双手平托激发。
五枚铁箭向着祭藏激射而来,这些人心慌意乱,不敢抵近来射,而且虽站成一排齐射,激发时间却不一致,箭矢发出有先有后,对这样相隔百步射来的弩箭,祭藏完全没放在眼里。
“怒龙翻江海!”
祭藏深吸一口气,气血奔涌,丹田内息狂转,双臂青筋暴起,持枪急抡,睚眦枪如一条翻转狂舞的黑龙,搅得枪上的条旗“扑噜噜”绕枪旋转,化为一片赤红的旗海。
“噗噗噗噗噗”
五枚弩箭先后被红旗裹住,没有遗漏一枚,也没有落地一枚。
“红尘归来去!”
旗影范围迅速缩小,即将消失的一刻,祭藏抽枪而回,腰身一扭,抢杆贴在腰间急转一周后,真气灌注至长枪,震腕一抖,条旗发出“哗啦啦~”似铁板震颤之声,五点寒星如出巢怒峰向来时的方向飞去。
“叮叮叮叮叮”
五枚箭矢贯入五名侍卫的头盔,透盔而入,正是持着弩机的五人,顶盔掼甲的五人直挺挺的向后倒下,像是倒了五根铁柱子,其余人吓得纷纷后退,直退到了门槛前。
百步外的地上又多了五具尸体,可祭藏觉得还不够,他想让殿主知道,最能帮她杀人的忠心追随者是谁,他才是银面人中最强的,必须是!
不知道为什么,祭藏总是模糊地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刚才激发的气血仍然沸腾不止,收割人命让祭藏的杀意更浓,胸中憋闷,他需要换一种更能让自己发泄的方式。
祭藏随手一掷,睚眦枪飞出数丈,“通!”的一声,枪头狠狠扎进了紫衫巨树,插在高高的树干上,条旗垂落,摆动不停。
从腰间抽出那两条红色细藤,祭藏仔细地在手上缠绕,从大拇指开始绕行,接着是并拢的四指,然后是手腕,手臂……齐肘而止。
“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把长枪扔了,难道是要放我们走?”
“不是疯了吧?这些银面魔好像脑筋都……不太好使。”
“不管怎么,这是好机会,赤手空拳总是好对付一些,我们拼一次……”
大门处又开始议论。
那些人远远看着这奇怪的情况,开始有些不解,后来想到之前见过的“银面魔”似乎就是有些不太正常,或许这个银面魔就是发了疯,才丢了长枪,这可是他们逃生的好机会,于是那群人踟蹰着从大门走了出来。
真是愚蠢!祭藏选择无视他们,低头缓缓将双臂都缠上了红色细藤,就像给双臂套上了一对血红手套。
“沙沙……沙沙……”
碎石路上谨慎移动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二十步内,祭藏抬头看去,全部的人都过来了,十四个侍卫,四个太监,大门那里一人不剩,只在门侧散放着一些包裹财物。
塔云王宫内已经是火光冲天,映红了那座擎天宝塔,远远望去塔上灯火散乱,许多人影奔走,有兵器反射灯火的亮光闪动。
这十八个人要拼命了,他们也知道,这是最后的逃生机会了,就连走在最后的六名太监也捡了地上的铁剑,颤巍巍的持在手里。
祭藏仰头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夜晚凉气,兴奋感遍布身体每一个毛孔,终于又可以尽情的杀戮一次了。
来吧!
今夜这百步之内,必将尸集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