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飞不禁打了个哈欠,今天经历了两场血战,又负了重伤,即便是现在的身体素质变得极好,到这时也觉得困了。而且这“九洲盛行的乐舞戏”看到现在都是一些杂耍,没有什么新鲜感,不免有些失望。
双脚双腿坐的麻木难受,鱼飞索性换了个坐姿,臀部直接坐在地上,双腿伸直,叉开平放在地上让腿部舒缓一下,这一下又引来注目。
“小脚丫”经常关注着好玩的鱼飞哥哥,鱼飞的动作落到的眼里,立刻她被“广而告之”。
“娘亲,鱼飞哥哥不尊礼仪,他这是‘箕坐’,娘亲说过不可以这样坐!”
真是麻烦,随便坐不行吗?何必这么认真,现在不是都已经有了裤子吗,又不像周朝的时候,人们穿着长衣,下裳就是两个布筒子,还是开档的。
鱼飞向“小脚丫”扁了扁嘴,做了个鬼脸,把双腿屈了起来,抱膝而坐,却又被挑刺了。
“鱼飞哥哥,你又‘踞’坐,娘亲说了,这个也是无礼!”
鱼飞给了“小脚丫”一个白眼,你这丫头是来找茬的吧!哥会坐的姿势多了,惹怒了我,直接给你们来个“葛优坐”看看!鱼飞又换了坐姿,变成了盘膝而坐。
“娘,娘,你看鱼飞哥哥又用出家修行人的坐姿,就是不好好坐。”
“小丫头,再挑刺哥哥可要生气了,以后不陪你玩了。”
庆夫人看着两人“斗法”,只是莞尔一笑。
台上两个女子的表演也结束了。在她们下场后,谷春来扬手又要敲锣。
台下布回顾一蹙眉,嘴里“嘙”的一声,一小片茶叶从他唇间射出,正击在谷春来扬起的手腕上,谷春来哎呦一声,右手垂下,小锤掉在了地上。广场上一片惊呼,等人们看清动手的人是布回顾时,又变得鸦雀无声。
布回顾“呼”地站起,目光冰冷的投向谷春来,说道:“无味的戏法让好好的茶水也变得不堪,谷老儿,你欺我布某不懂乐舞戏吗,为何只上杂艺?”
垂下的右手颤抖着,有血滴渗出,手背上插着一节微小的茶梗,谷春来看了一眼,吓的双目大睁,几乎不敢置信。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躬着身子向台下的布回顾道:“寨主大人有所不知,东洲数年前兴起加入了逗乐杂耍的新种乐舞戏,数年间,其风已经行与天下,小老儿我的戏班行走四方,也就如此表演。”
布回顾冷笑,说道:“还砌词狡辩,这些布某也知,‘一声开场二声杂,三声歌舞四声话’,你这老儿一直在敲二声锣,为何迟迟不入四声,故意拖延,想将布某交代你的事拖到何时。”
谷春来听到这里,面上恐惧之色更浓,忽然扑通跪倒在台上,颤声道:“小老儿知错,寨主大人恕罪。非是我有意违背寨主的吩咐……寨主大人还是放过小老儿吧,我真是不敢演寨主说的那个‘话戏’。若是按寨主吩咐去做,日后流传出去,一定会为戏班招来灾祸。”
谷春来说着,“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你个奸诈的老儿,你当我不知,你用的是假名字。早已为日后做了打算,却在这众人面前装可怜,想让布某松口。老儿……不要妄想了,布某的银子可是白拿的,你可听过绿林好汉不要买路财,还倒贴银子的事?布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演还是不演?”
山寨的人众听到这里,才知道这老头出场时,在台上报的名字是假的,而且和大寨主约定的事现在又要反悔,立刻群情激奋,叫骂声四起,有的头领乘着酒性,站起来挥着刀剑喊着要活剐了他。
谷春来见到这场面,面色变的苍白,低下头想了片刻,猛然抬起头,下定决心似的望着布回顾,问道:“寨主大人说过,只要演过这一场,就送我等下山,可做数?”
布回顾道:“布某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个绿林草莽头子,不过向来说到做到。”
“好,今日我等也豁出去了,请布寨主看个好,若是称了寨主的心,还请打个厚赏,也好让我等以后可用以安身立命。”。
谷春来说完,爬起来身来,也不去擦掉手上的血迹,捡起小锤,“铛铛铛”狠狠地把铜锣敲响了三声。
广场上的人们,包括鱼飞在内,都被之前的插曲勾起了好奇,抬头期待地看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