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残霞,逐渐落黑的黄昏夕阳下有几朵流云飘忽纵横着。
幽黑色土壤铺成的小路上,君箬言对一旁的司空雨铭问道:“箭够不够?”
“一千三百铁箭已准备就绪。”司空雨铭淡然笑道。
君箬言森然一笑,说道:“既然他们对同出浩东的我们兵刃相向,那么我们也不必客气,一旦对方发起冲杀,就放箭。”
也就在君箬言踮着脚尖看向道路尽头时,皇普东华插了一句:“可能那位世子殿下是看到我们来北匈将领的坟冢,才起了杀心。”
君箬言摇摇头,嗤笑道:“先前跟在他旁边的女子与我们说话后,他就动杀心了。”
“这么沉不住气?”皇普东华眉头几乎要皱到一起,叹息道。
君箬言这时走了回来,脸色阴沉,沉声道:“有一品高手!东华,去知会林前辈一声。”
皇普东华脸色也瞬间凝重起来,点了点头,立即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君箬言破天荒地双手按住剑柄,开始蓄意。
司空雨铭走回噬魂军方向,架起千纸鸢,眯起眼睛,率先射出两箭。
远处早已清晰可见的兵马前头,一名男子嗤笑一声,说道:“要是你爹来,还能伤我几分,就你这不成器的连珠箭,还妄想先发制人不成?”
“你不跑吗?”闭着双眼的君箬言笑问道。
司空雨铭不屑地抬起头,说道:“一个上官寒漾,还没资格让我跑路!”
说完,这个身披黑甲,一披就是五年的少年转头冷声道:“放箭!”
一句说完,这个少年毫不拖泥带水地翻身上马,一枪提起,冲杀而去。
劈刺画弧,圆转如意,将那天下第九挥拳击出的拳罡绞杀泯灭在半途。
近乎只是一块铁,没经过什么特意打磨熔炼的铁枪在司空雨铭手中挥得如臂挥指。那个像是认识少年父亲的上官寒漾原本板着的脸露出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笑容。
君箬言不是先去看场内战况,而是转头看向山坡上方,只见着一抹黑点正在迅速移动着,他呢喃道:“要是真的死了,你们也别傻傻地来拼命。最像老师的你,可不能死。”
不过,那个叫做苏穆的世子殿下除了这天下第九的上官寒漾,还有大概在一百来人左右的兵卒之外,是否还有后手?
君箬言晃了晃脑袋,又想老师了。
要是那袭紫衣还在,哪怕是天下前十全都来了,他怕是连半分惊惧都不会有。
毕竟笑容温和的那个人,在君箬言眼中,可敌整个天下。
……
皇普东华脸色凝重,一路疾跑,就是鞋子被路上的小尖锥划破了也不去管,只顾着知会林夕尘下去帮忙,一百步的路跑下来,他的脚底板就已经鲜血淋漓了。
“要说起来,刚入军象境不久的上官寒漾也未必打得过气机精纯,还有沉淀多年,实战经验丰富的林夕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