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徒弟吗?”
欧老头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道:“小欧邪,看见没有,这个穷酸小子,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半个徒弟。”
听到有这几个‘半个徒弟’的字眼,欧邪这才丢下小木棍,来到铁匠炉边把玩起了一柄精致的小锤。
姜如晦见没有得罪欧邪,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喂,欧老头,你不是做梦都想收个徒弟来着?”
欧老头一听到这话就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道:“怎么,不许我女儿当我徒弟?”
“哪敢哪敢,你看欧邪才这么小哪里挥得动锤子...”姜如晦笑了一声,话还没说完,就识趣地闭上了嘴。
那边的欧邪杀气腾腾,死死地盯着他,拿起小锤把砧子上那块通红的剑坯砸得嘣嘣响。
每砸一锤,姜如晦的心头就忍不住颤一次。
“罢了,”
“这次让你过来,是因为老夫曾答应过你,在你关上吹糖铺子后,送你一把剑。”欧老头笑呵呵指向一边。
“这墙上的东西,随便你拿!”
姜如晦一愣,抬头望向悬挂着各种各样兵器的藏兵墙。
“此话当真?”
上面东西说不上琳琅满目,但也绝对囊括了几乎所有长短兵器,上面可见各种刀、枪、剑、斧...
姜如晦在墙角那长约一米的长剑上稍作停留,其上色泽光滑,隐隐闪着淡淡的寒光,纵是以他从小博览群书的阅历,看得出这柄剑足以被誉为宝剑。
更何况这把剑,他早已视作好多年的囊中物。
哪个少年人不想一袭青衫仗剑行天下?
年幼的姜如晦就曾幻想自己在腰间配妥这把剑,将来行走天下,腰胯酒葫芦,一袭青衫一把长剑,见不平处,递出胸中万古剑。
尽管这把剑跨在腰间有点太长就是了。
姜如晦指着这把长剑,侧过头去笑问道:“这柄宝剑如何?”
姓欧的老铁匠头都没抬,随手一丢,长剑斜斜飞来。
“此剑为郢都剑师所造,四铜一锡,净重六斤四两。”
还没等姜如晦开口,欧老头屈指一弹,轻敲剑身,长剑顿时寸寸欲裂。
“可惜材质过硬,发脆。”
欧老头随手一抽,又是一把大斧落回手中,锋刃上流淌着碧绿的色彩。
“此斧五铜一锡,韧性极佳,不易断裂。”
原本低着头敲敲打打的欧邪随手一抛,碧绿大斧顿时削成两半。
“可惜太软。”
目瞪口呆的姜如晦望向地面。
是一把铜刀。
“那就...这个铜刀?”姜如晦声音中有些颤抖。
欧老头不知何时手里已是出现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对准铜刀刀柄微微一砸,铜刀顿时凹陷了下去。
眼看欧老头没一会儿就把这些剑弄成了破烂,姜如晦欲哭无泪,“那这,这把就是你要给我的宝剑?”
欧老头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把破剑丢向一边。
欧老头微笑道:“所谓宝剑,不外乎铜与锡的比例,在我看来,就是些破烂。”
“金有六齐,四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刀剑之齐。”
姜如晦看到欧老头杵着铁拐走到火炉边,用钳子夹起那块通红的剑坯,对着他笑了笑。
“此剑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乃天下利器。”
“此剑,名为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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