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有点着急,可是看皇帝,并不像是发怒的样子,便暂且安下心。
“不过一些民间谣言而已,当今之要务,乃是赈济灾民,恢复地方。”
君筌摇了摇头,一脸愁苦。
“皇上,别小瞧了这些个谣言舆论,往往就是这些不起眼的言论,被有心人利用挑拨唆使无知民众,然后产生地方暴乱谣言舆论之威,不输于任何坚兵利器。”秦书一脸肃色,继续道,“国之本在乎于民,如果民众被策反,那么国之根基动摇,此乃霍乱之始。”
君筌脸色一僵。
“谣言止于智者,但却不止于智障,更发扬于有心之人如果不及时制止,当贻害无穷。”
秦书拱手,面色极为肃穆。
“难道朕的百姓就这么不明事理,会偏听偏信这些无稽之谈?”
“百姓躬耕陇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少有时间和机会受教化民智未开,百姓习惯性的闻风而动,随波逐流而行,这个小子称为从众现象。”
秦书都差没有明说,在这种饥荒灾难之下,对于没有受过教育只知道一亩三分地的小农们,只需要几个心怀不轨的善谈之人便可以拉拢起来造反。
君筌脸色白了几分。
“皇上当派人私查有意散播谣言之人,平时多口舌之人,灾民中为恶一方品行不端之人罪行重者杀之以儆效尤,威慑百姓与欲趁机大发国难财等宵小之辈,然后恩威并施,拨粮拨钱以工代赈,以便救灾救民。”
说到这里,就在君筌听得入神之时,秦书戛然而止,然后眼观鼻鼻观心,跪在那里不再言语。
“继续说啊!”君筌回过神来,“那个以工代赈是什么意思?”
“皇上,小子僭越了,妄皇上恕小子妄议朝政之罪。”
秦书跪拜而下,脑袋轻扣在在地板上。
“恕你无罪,继续说。”
“可是小子身上还背负着欺君之罪,大不敬之罪再说下去,又加一条妄议朝政之罪,连累秦家九族,就是小子之过了。”
秦书打死都不继续开口了。
君筌一阵心肌梗塞,盯着秦书眼神复杂,仿佛吞了一个苍蝇。
“说说理由,如果听着还行,或许朕能免你与秦府上下之罪。”
“皇上,欺君者乃秦苏一人,家父和秦府上下无罪。”秦书继续道,“除了小子已经去世的姨娘,接生的田婆婆,还有从小照顾小子的赵嬷嬷,其他人全然不知小子实为男儿。”
“秦苏还未出生时,姨娘出门烧香路遇一位满头苍苍白发的老者,老者拄着拐杖拦下姨娘。”
说到这里,不知是君筌提起了兴趣,就连秦良都气不喘了竖着耳朵听起来,君无痕身子微侧。
“白发老人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姨娘,他掐指算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姨娘问老者为何叹气,老者说,当时还在姨娘腹中的秦苏,虽然是个儿子,却八字不好,容易早夭唯有当做女孩儿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活过十八岁才能恢复男儿身,此生无灾无病。”
“怪不得,上个月小五还差点掉荷花池里淹死”说到这里,秦良急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小五才十六岁,还没满那位老神仙说的十八岁,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