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萝儿!”
她从梦中惊醒过来,眯着眼睛,起身指了指桌角上的水杯。
没任何事发生。
此刻的卡萝儿才清醒了一些,她环顾房间四周,房间内只有她孤身一人。
她下床打开窗帘,窗外炽阳正艳,透过窗户上透明的玻璃,乳白色的阳光洒向卡萝儿圆润的膝盖上。白云微动,如石膏雕刻而成的小巧的脚趾在乳白色的光芒下泛起晶莹剔透的光泽。
微屈身体的卡萝儿让阳光直印在她的脸上,她贪婪地享受着这一抹晨光。
卡萝儿做噩梦了。
虽然现在的卡萝儿已经想不起噩梦的具体内容了,但她仍然心有余悸。
她有多久没做噩梦了?她甚至不能想起自己上一次做梦是多久之前了。
她都已经好久没做梦了。
缩小瞳孔的卡萝儿适应了阳光,昂起头,闭上眼皮,舒缓着双眼的疲惫。
紧接着她从她的包中取出一管试剂,傾倒在自己的喉管之中。
晨起的水元素最为沁人,这是她多年的感受,她可能缺少天分,但不会缺失勤奋。
卡萝儿还在捕捉着噩梦残留在思维中的细枝末节,对于久违的梦,她充满着好奇心。
突兀地,正如清早惊醒卡萝儿的不知是谁呼喊着的她的名字一样,
“卡萝儿!”再一次响彻在她的耳边。
陡然睁开眼睛的卡萝儿却发现她的耳边没有任何的声音。
卡萝儿尝试着捕捉它的来源,只是无能为力。
这个声音从某个她没法捉摸的地方传来,经由她的身体,传达在她的耳朵之中,脑海之中。
而后,不止止是声音,卡萝儿的脑海被猛然覆盖了三个血漆成的字母——卡萝儿。
源源不断地对着卡萝儿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向着卡萝儿逼近着,不仅仅是周遭的呼喊声,她自己的意识也在疯狂重复着这个声音。
不只有声音,卡萝儿眼前的光明世界,被划拉出一道血痕。这道血痕遮蔽了卡萝儿的部分视角,紧接着又是一道,再是一道...直将卡萝儿的视角给吞没了。
“李艺...”就要被未知存在吞噬殆尽的卡萝儿用着最后残留着的一丝力气嘶哑地喊道,她剧烈抖动的右手伸向此刻黑暗世界唯一的光源——那里还存留有最后的一丝希望和温暖。
就当卡萝儿将要触摸到了她的世界中唯一的光源和希望时,她感觉到有一层透明的薄膜阻去了她最后的意识延伸。
卡萝儿,她就要死了。是的,我就要死了。
口腔中突然涌现的灼热的燃烧感令卡萝儿濒死的意识回光返照,这股燃烧感从口腔中蔓延至喉咙,再到胃部。
当卡萝儿以为她已经走到了人生的终点,一切就将这么结束时,这股燃烧感从胃部一下子激涌向卡萝儿的全身,由内而外。
“砰砰砰!”惨痛嚎叫着的卡萝儿不受自己声音的影响,仍能感受到透体传来的源源不绝的贯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