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萝儿，我恳求你能赠予我一个机会。”维拉妮卡的声音轻慢而又微微抖动，话语之中饱含心酸与苦楚，祈求着卡萝儿的拯救，没有人想到要去拒绝这样的她，包括卡萝儿。

“维拉妮卡·斯科特。”卡萝儿面色如常，直呼维拉妮卡的全名，“我不会拒绝，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

“李艺虽然是我的仆人，但他并不属于我，准确地说，他不属于任何人。”卡萝闭上有些酸楚的眼睛缓了缓，“我不会也没有替他做决定的资格。”

“不过我还是想说。”卡萝儿挣脱出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维拉妮卡握在她腰上的双手，“维拉妮卡·斯科特！”

“维拉妮卡首席！”卡萝儿强调了一遍，“你的话让我很不舒服。”

“李艺是一个有记忆，有感情，有情绪的活生生的人，甚至是一个有着高超技艺，情感细腻的男人。他值得优秀的女人去爱。”

“而不是将他当做一种感情上的‘魔法原油’，当做一段残缺感情的填补。他不会当，他也从来不是一种呼唤感情的工具。”

“仅仅因为吸引你？仅仅因为他能唤起你的情绪？你就想将他引渡为你死去的丈夫的化身？”

“维拉妮卡·斯科特！你错了，李艺虽然只是个你眼中名不见经传的剑士，一个仆人，一个小地方的小人物，有着一个怪异的名字，没有高贵的血统。”

“但他绝不会输给你那个所谓被‘斯科特’家族承认的丈夫。他完全有资格匹配你更为强烈的，更为完整的爱。而不是作为提前结束的感情的补充。”

“我希望你会一直注意他，一旦你不去注意他，当他再次出现在你的眼前时...”卡萝儿看向维拉妮卡的目光充满坚定，

“我想那一天，你会为今天的话而感到羞愧。”

“...”维拉妮卡皱着眉头看向卡萝儿，似乎是有点生气。

两人就这么无言对视着，双方都能从对方的瞳孔之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在卡萝儿的魔法感知域中，虚空之中的元素翻涌了起来，空间中紊乱的元素令卡萝儿呼吸困难，不过卡萝儿并没有因此而退后半步。

就当卡萝儿即将喘不上气时，凝滞的空气一松，一切恢复如常。

“卡萝儿，你知道吗，刚刚的你很像我，很像当初那个不顾家族反对，毅然选择结婚的我。”维拉妮卡的眼神柔和了起来。

“首席...对不起...”卡萝儿抿着嘴唇，眼角有些许水珠划出。

“你之前的抗争去哪了？可是只有一以贯之才能称之为坚定的。”维拉妮卡轻抚着卡萝儿柔顺的栗色长发。

“让我们收起彼此的不愉快，谈谈这个‘炼金产物’吧。”在卡萝儿的眨眼间，维拉妮卡重新耀眼了起来，满头的银发在阳光下泛起夺目的光辉。

卡萝儿有一种预感，她再也不会见到刚刚那个落寞的维拉妮卡了。

她亲眼见到了这个耀眼光辉背后的阴影，并亲手将其囚禁了起来。

“你来说说关于这瓶‘炼金产物’的细节。”维拉妮卡轻声问道，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嗯，好的，首席。”卡萝儿点了点头。

“我是从一个矮个子男人那缴获的。您委托的内容是抓捣乱私人‘魔法原油’仓库的人，我和李艺也确实遇到了有这个目的的人，只是他们捣乱的手法超出了捣乱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