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您按正常行驶速度抵达阳汉码头,需要多长时间?”
“只要天气正常,航道没有意外发生,应该七至八天……”
“如果您在时间上拖延到十五天后,每延迟一天,我付您和后船3000元。”
刘阿大盯了楚魏半晌,狐疑道:“一般老板都要求我们加快速度,每快半天一天加钱,你这老板倒是稀罕,呵呵!拖延时间……”
“我给您交实底,我们这运的不是棉花吗?我在等棉花涨价,时间越晚抵达阳汉,棉花价格卖得越高,否则,我若要速度和时间,应该选择公路运输,而不是水运。”
楚魏压低声音,打开随身携带的挎包,数了三千元,递到刘阿大手中,“您安心,一点都不违法,您只需要降低速度,或者航道安全和水文做借口……”
刘阿大犹豫半晌,接过钱,“我尽力。”
“谢谢阿伯!”楚魏伸手握紧刘阿大的手,“后面的船您能做通工作吧。”
“后面的船主是我侄子,他比我喜欢钱……”刘阿大笑得有些羞涩。
“行!阿伯!咱们就约定了。我每天支付现款。”楚魏轻轻拍了拍刘阿大枯瘦的手背,“劳烦您了!”
…………
…………
第二天清早,楚魏听到萧志国起床和刘阿大说话的声音。
“船老板,这是到哪儿了?怎么感觉这速度越来越慢,大白天的跑得比昨天晚上还慢?”
“和昨晚速度一样啊老板!您是很少坐船吧。”
“……的确很少。”
萧志国无话可说了,要是在陆地上,他有经验,到了什么地方,大概行驶了多少路程。可水面上,只能看两岸光景,没有路标可辨认。可以说,两眼一抹黑。
楚魏咧嘴一笑,闭眼,熬吧!还需要在这闷热潮湿的船舱中熬半个月。
到了下午,许青打来电话,说通白的货已经装船,半小时后启程。
楚魏只交代一声,“尽快做好船老板的工作,沿路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
船行三天,终于抵达第一个停靠码头。
一直处于烦躁中的萧志国看到码头名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晕!怎么才到龙集县?”
龙集县距离通白陆地不过一百多公里,汽车顶天两小时。
这水运要跑三天?
这是蜗牛呢还是船?
另一艘船只的两个押运员上了码头,更是叫苦不迭。
女出纳借萧志国的手机给家人打电话都快哭了。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憔悴得像是老了五岁十岁。
一般的运输船停靠码头补给,无非是补给燃油和生活物资,比如饮用水和新鲜蔬菜等。
更让萧志国烦躁的是,娆果昨天打电话,说棉花又涨价了,比楚魏的采购价每吨上涨四百多元……
娆果在电话里唉声叹气,后悔不迭。
萧志国又气又闷,语言尖锐的屡屡要求刘阿大加快速度。
刘阿大连声说好!
但船只却在码头停靠了五六个小时,楚魏才慢悠悠返回。
萧志国不愉地追问。
楚魏指了指他买的蚊香,饮料,薄毛毯,书籍、零食和卤菜,还打了个饱嗝,“这几天没吃好,遇到码头,不上岸去补充点营养吃点好的,对不住自己。”
萧志国看着这个小白痴,气急,“你知不知道,棉花连涨三天……”
“不知道,涨价了吗?”楚魏装,他上岸后和董栋林、丁淑英以及小姨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一是通报他采购的情况。二是关心棉纺厂的生产。又去街上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剩下的时间都耗在餐馆里。
“要不要喝点,刘老板这船上有啤酒,这里有卤猪头,我看萧科长你嘴上都长豆子了……阿伯!您船上有鱼竿吧,咱钓点鱼熬汤……”
“没心情!”萧志国没好气甩手上船,大喝,“还不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