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去其两边退路,滚石放完,接着再放油木。”
李望川耳边山风呼啸,心中平静如水,站在山峰一块巨石之上,紧盯着山谷中大宛迎喜队伍在脚下溃散,其指挥下,精兵们有条不紊执行各项命令。
“众军听令,靠近山谷石壁,勿要乱了阵脚!”张楚雄内心阴沉,却也不慌乱,深知巨石从天而降,站在山谷中间多半会被砸死,只有躲于山谷两边,凹凸石壁处才最为安全。
巨石冲撞下,七十二名雄字营,长枪军所剩不多,更别提迎喜队伍中那些不会武艺随从,也就顷刻之间,原本不下百人迎喜队伍,让巨石摧毁殆尽,砸得个七散八离。
巨石落定,尘埃飞扬,张楚雄手持长枪,从谷壁边上现出身形,对着仅存几十名长枪军吼道:“切勿乱了阵脚,想必山上巨石已清,随本将军冲出乱石,待回到大宛国都,领兵五万直取楼兰,以报今日野人谷之仇!”
三十多名长枪军,在张楚雄指挥下重新组队,穿梭在巨石以及压翻驼车黄金之间,准备翻过后方乱石,抽身先行退出野人谷。
李望川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提前准备这么久,岂能轻易让人离去?那未免也太小瞧李望川了。
巨石无人敢阻,滚落完毕,接下来便是一根根粗壮巨木由上滚下,长枪军在张楚雄带头下,选择绕石而行,一根根巨木比起巨石,声势还要浩大几分,效果却微乎其微,皆由先前滚落巨石挡住,并未伤人。
李望川手持弓弩,举目望向谷中那些逃窜身影,放眼看去并不见朝阳公主,由此心中大定,此行主要任务便是刺杀朝阳公主,引起大宛震怒,从而挥兵攻打司徒南,如今朝阳公主身葬野人谷,其余人等便不再那么重要,李望川单手叉腰对着下方逃窜身影吼道:“敢问谷下何人,又为何狼狈逃窜,可需我楼兰帮助?”
山谷扩音,李望川所喊话语,皆清晰落入张楚雄等人耳中。
口出狂言倒不是李望川骄傲自大,特意羞辱于谷下之人,有此一举,无非是想在困境中激怒张楚雄,让大宛早日动兵,带着满腔怒气,前来攻打楼兰,必定事半功倍。
张楚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抬头仰望,山峰巨石上李望川飘渺身影,手中蓄力捏紧长枪道:“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鼠辈有种报上名来!”
李望川故作惊讶道:“下方逃遁之人,可是大宛雄枪霸王张楚雄?竖子,不认识我吗?老子是你爹爹李望川!”
“去死!”
长枪从下往上破空而出,李望川不敢托大,急忙躲避身形跳下巨石,让张楚雄刺了个空。
李望川再次露出大半身子,哈哈大笑道:“我儿楚雄倒是王婆卖瓜浪得虚名罢了,还雄枪霸王?说出来也不怕丢人,我看也就是根软枪蜡头,顺风尿不出半丈的货,今日爹爹便教教你这不孝子如何做人!”
倒真不是张楚雄无用,山峰距离谷地有好几百米相差高度,从上往下攻打那还好说,凭张楚雄不靠任何工具辅助,单手硬是把长枪扔至几百米高度,雄枪霸王称号,岂能浪得虚名。
张楚雄让李望川轻浮调侃之语,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损失过多,此地不宜久留,张楚雄真想拿下李望川,生食其肉,以解心头之恨。
“我儿看箭!”
李望川拉满弓弩,在其箭头点燃火焰,对准张楚雄身旁巨木一箭射出。
巨木之上皆都裹上厚厚一层松脂,引燃一点,随即火光滔天,烟雾弥漫,呛得张楚雄两眼泪水,口中更是咳嗽不断。
朝阳公主已死,李望川本想再加几把火,将谷中剩余长枪军给烧个一干二净,直接斩草除根,转念一想就此作罢,李望川明白,谷下之人可是大宛名将张楚雄,想必到时大宛起兵,定是他领兵前来攻打楼兰,烧死不如激起张楚雄内心愤怒来得爽快,所以才会有以上粗鄙之语。
“停箭!”
若是继续放箭,就算烧不死张楚雄,凭借松脂特有燃烧毒气,也能将张楚雄等人,活生生毒死在这山谷之中。
李望川在浓雾中仔细寻找张楚雄身影,看上半天,终于在一处巨石脚下看见张楚雄等人,撕下身上布匹,掩面而行。
李望川瞄准张楚雄,故意一箭射歪,再次羞辱道:“彼其娘之,我儿生得一副鼠辈模样,其他本事一样没有,躲箭倒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