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当然不会拒美梦于千里之外,他天生便不是安分守己之人,如今兵权在手,自认为肩负楼兰壮大使命,面对魏知恩所言巨大诱惑之下,司徒南内心蠢蠢欲动,如同鱼儿咬钩。
司徒南明白三点,魏知恩前来投靠,一是为保城中百姓,倒也说得过去,二是对于大宛皇权心中失望,三便是看中他司徒南,所以才敢领兵前来,只身入帐。
魏知恩在赌,他压上大宛皇权,压上自身性命,压上城中万千百姓,便是在赌司徒南心中宏图霸业。
司徒南内心澎湃,拿下大宛国都,取得大宛皇权,楼兰整体国力必定再上一层,假以时日便可挤到一线位置,有生之年可望统三十六国!
如今形势,楼兰如同草原中点点星火,司徒南奋不顾身点燃加大火势,魏知恩到来,无疑是带来一股狂风,彻底吹起司徒南心中憧憬,吹起可燎原星火。
“陛下,老臣一生龟缩大宛,为其尽心尽力,可终究抵不过阎本昌一句,魏相此言甚对,可却不符合大宛国情,此事日后再议,再议再议便没了结果,陛下,此时攻城,可否听臣一言。”
司徒南何尝不懂魏知恩所言,想起为臣往事,满腔热血无处安放,司徒南内心叹息,开口道:“魏丞相,朕不同于那阎本昌,此事无需再议,朕给你精兵!”
司徒南招来蔡建,收回锋字令牌,扔于魏知恩面前道:“魏知恩,你要五千,朕给你八千,两个时辰务必擒阎本昌来见,如若不然,大军压城,城破时刀剑无情,便再无大宛!”
魏知恩捡起脚下锋字令牌,身子更加佝偻,沙哑开口道:“楼兰八千军士听令,见令如见天子,随我进城拿下阎本昌!”
大宛国都西门,重兵重重把手下,一封书信快马加鞭送至城门守将手中:见字如见军令,安抚城中百姓,将钱财等物放于家门,跪迎大军,切记不可喧哗闹事,违令者就地处决,你等打开西门迎兵进城!落款,魏知恩亲笔。
城门守将,用煤油灯点燃书信,起身来到城门,内心叹息,下令打开城门,恭迎敌军,其书信拢共两封,一封让城门守城销毁,另一封则在魏知恩手中,第二封未发出书信,总结全篇可计两字,死守。
这场国破家亡身死赌局魏知恩全胜,换一种角度来说,亦可全败。
大宛皇宫中,阎本昌大殿中来回渡步,皇后立于一旁面带凄凉,在阎本昌脚下,上百身穿大宛官服官员匍匐地面,不敢抬头。
阎本昌停下脚步,立定身子目光如炬,在其下官员身上扫过,平静中带着愤怒道:“到底是谁人戏耍于朕,戏耍满朝文武,可曾查清?”
龙椅下大小官员,于午时均接圣旨,其上内容为邀请百官入宫,有要事相商,等到百官聚集,作为当事人,阎本昌却是一概不知,听闻此事后急急忙忙从寝宫赶来大殿,众人糊涂下明白过来,显然有人捏造圣旨,别有他用。
伪造圣旨可是诛满门死罪,阎本昌愤怒之迹却无人站出,阎本昌见相位无人,疑惑道:“为何今日不见魏相前来?难道他没接到圣旨吗!”
吼声震动朝野,上百官员不再沉默,纷纷交头接耳,众星拱月下有人站出,此人为从一品文散官,素来对魏知恩独断朝纲,持有一定意见,思量下拱手道:“陛下,此事平常之力根本无从实施,关键时刻却又不见魏丞相前来,其中定有猫腻。”
从一品文散官所说有据可依,颁发圣旨流程必须经手魏知恩,且没有魏知恩命令,往日那些传旨小官,更不可能异口同声,颁发同一道圣旨。
从一品文散官开口,百官哗然,就连阎本昌都不敢相信,此事会与魏知恩有关。
“此事怎可与魏相有关?”
“魏相一向对大宛忠心耿耿,门下弟子更是布满朝纲,此等杀头大罪,若是魏相所做,我死也不信!”
“还请陛下查明真相,还魏相一个清白!”
阎本昌心生烦躁,一掌拍在龙椅之上愤怒道:“够了!文武百官如此喧哗,成何体统!是否与魏相有关,请来当面对质便是,你等切勿猜疑,污蔑魏相!”
到了这种时候,阎本昌内心依旧护着魏知恩,哪怕种种迹象表明,此事就算不是魏丞相所做,也必定会有关联,阎本昌想魏知恩当面给他说出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