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其实越想越愤怒,亏得自己先前还对潘璋的印象有所好转。
没想到他竟然临阵脱逃了,且方才刘涣为了表示对他的信任,并没有安排亲信跟随,俨然也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当真没想到。
怒瞪着眼眸,周泰紧握着手中的大刀,狠狠的向前方的潘璋砍去。
“砰!”
面色愕然,下意识的提起手中长刀,格挡过去。两相碰撞,周泰爆发出的惊人战力,竟直接使得潘璋与麾下战马一同向后退了数步。
看着周泰的愤怒,潘璋先是面色茫然,随即神情一变,悄然看向远处的刘涣,当即面色便阴沉了下来。
回手摆了摆长刀,潘璋看向周泰道:“为何攻击与某?”
霍然瞪着虎目,周泰炸裂喝道:“汝临阵怯战,置袍泽与不顾,还不该受罚么?”
“某何曾逃脱,只因事急,不曾禀报而已!”
“咿呀呀!”在周泰看来,此时潘璋这般解释,显然就是再狡辩,不善辩论的他,哪里有转的过弯来,当下再次高举手中大刀,口中爆喝:“强词夺理之徒!吃某一刀!”
喝完,再次不由分说的动起了手。
方才调动全身气力,以磅礴的气势压制那三名敌将已经耗尽了潘璋的气力,如今又怎能是周泰的对手!
“砰砰砰!”连续祭出手中长刀本能的格挡住周泰数刀,潘璋见周泰依旧不依不饶,终究也愤怒了起来!
浑身气血上涌,毛孔扩张,怒瞪着眼眸,再次高喝一声,盛怒道:“汝有完没完!”
潘璋的一声怒喝,却更加激起了周泰心中压抑又说不出的怒火,爆喝一声:“看某劈了你!”
“嘭!咚!轰隆!”
大刀长惯而下,气势万钧之下,潘璋麾下座骑当场马头落地,轰然坠地,猝不及防间,潘璋也是踉跄的从马上跌落下来。
圆瞪着眼眸愤怒的看着周泰,双方此时似乎尽皆有一种不死不休得态势。
悍勇的势气互相间不断攀升,凶狠的盯着对方,大战即将处于爆发的边缘!
“幼平!收手!”终究不忍心眼看二人自行残杀,刘涣还是开口阻拦了。漠然上前,刘涣伸手轻轻拍了拍周泰的肩膀,而后看向潘璋,面无表情。
浑身煞气渐渐散去,周泰犹然不肯息怒,愤恨的侧身,挣脱刘涣的肩膀,矗立一旁,生着闷气。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刘涣知道如今的周泰其实已经和潘璋不相上下了,甚至悍勇方面会更胜一筹,只是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就像有些人,心中永远有自己的执念。
兀自看着潘璋良久,刘涣平静道:“文珪,走吧!刘子咎虽不才,也不想强人所难!”
“砰”的一声将刀头落地,深深的看着刘涣,良久,潘璋面色如常,强自稳住道:“子咎,究竟如何看待潘某?”
尽管不知道,潘璋为何还会如此处置泰然,仿佛临阵逃脱的不是他一样。终究刘涣还是将压抑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刘涣眼中行伍之人,可凭一身傲骨谁也不服,可仰一身勇武战死沙场,可用一世信仰杀敌报国,可以一生功勋封妻荫子!”深吸一口气,刘涣满面喟然道:“却独不可,因一己心惧而弃同帐袍泽于不顾!”
浑身正气,刘涣义正言辞的模样,竟叫潘璋看的嘴角一阵发苦。终究自己与刘涣还是有芥蒂的!
似自嘲般的摇头笑了笑,潘璋没有辩驳,看了刘涣,兀自留下一句:“刘子咎,乃当世豪杰!”
随后落寞转身离去!
“潘文珪!汝也敢讥笑!”尽览潘璋的动作,周泰当下再次忙怒,朝着他的背阴猛喝道:“汝临”
“够了!”豁然转身,潘璋怒目刚容,一声断喝:“某潘文珪不通文墨,徒负勇武,却也知何为忠义!!!”
手中大刀“轰”的一声,铿锵落地,震声道:“袍泽临阵,某怎会临阵脱逃!七尺男儿,大不了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又有何妨!
汝等不闻不问,当面一见,便是诘难攻击,某潘璋便这般不入尔等法眼乎?”
“呼”的一声,大刀携带着飓风,豁然直指远方。
“汝且问问那郭奉孝,某倒底因何至此!又缘何滞留!”
愕然转身顺着潘璋指引的方向,众人看去,此时郭嘉正赫然策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来他从潘璋上桥应敌之时起,便一直没有离去,原先想看看潘璋的结果,再相机行事,后来见刘涣等人率军前来,索性也就没有走了。
眼下见众人愕然看向自己,郭嘉也不羞愧,面色依旧如常,轻夹马腹,缓缓向刘涣的等人行来。
面色惊疑不定的看向郭嘉,刘涣心尖突兀颤了颤,紧声询问道:“奉孝缘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