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疼儿子,但如果就母子俩,陶彩做饭的劲头都少了许多。
“嗯,以后我还是会尽量天天晚上回来吃饭的。能推掉的应酬我就不会去。”
陶彩觉得今天的唐幸,比以前温柔一点。
她笑道:“男人哪能没有应酬呢。没事的,你提前给我说一声,我不准备你的就行。快去洗澡吧,在外面忙了一天,肯定累了。”
唐幸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陶彩又在收拾又在抹桌子的。
陶彩一点也看不得家里脏乱,东西有点点乱,她都要去收拾好。
唐幸说过,陶彩还是这样。在唐幸看来,这样把自己弄得很累,何必呢。
“暑假作业写完了?”唐幸走过来问儿子。
唐越马上苦了一张脸。
这个期末他没考好,暑假作业老师布置的就有些多。
他们班上考前几的那几个,暑假作业就基本没有。
“还没。”
“拿过来,我陪你看看。”
唐越在陶彩面前是那种混世小魔王,对着唐幸,他还是不敢的。
闻言乖乖的把作业本给拿出来。
唐幸看着作业,干干净净,基本都没有怎么动过。
“你呀,现在还是早点写吧。不然等到假期过完了,东西也学的忘光了,再做,你更难做出来。”
陶彩从卧室抹完灰出来,就看到父子俩坐在书桌前,一个在写作业,一个在旁边陪着。
唐幸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唐越在唐幸的面前就比较乖,奋笔疾书。
看了看时间,陶彩说:“好了,越越,早点去睡了。”
唐越小心看着唐幸的脸色,唐幸点点头,唐越把笔一扔,欢呼道:“终于解放了。”
唐幸无奈,这小子真的不知道像了谁。
唐越睡了,夫妻俩躺在床上,唐幸说:“阿彩,这些年辛苦你了。”
一句话,陶彩心里五味陈杂。
她明明不想听这句话,她想听的是唐幸那一句:“老婆,你辛苦了,我爱你。”
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到底还是有着期盼的。
盼着盼着,就死心了。
也对,爱什么爱的,到了最后,也一样成了亲情了。
只要唐幸人在她这里,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唐幸,不辛苦。能嫁给你,我不悔。”
第二天,顾清清没来。
唐幸没问。顾清清说陶彩的事情,到底还是让他心里不爽,对顾清清更加没好印像了。
在他的眼里,顾清清这种,就是仗着家世好,总以为自己勾勾手指,就什么东西都会到她手里。
可惜不是这样的。
世上的事情,不是她想怎样,就怎么样的。
直到下午,办公室门敲响了。
顾清清进来了。
唐幸一愣。
顾清清咬着唇,红着眼睛,走到唐幸面前,说:“唐队,我是来办理离职手续的。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打扰你了。”
她是天之娇女,昨天唐幸的话,像是当头一棒,一开始她是挺委屈的,她没有说错啊。
可是,事后想了想,她才觉得,一直是她一厢情愿。
唐幸从来就没有给过她暗示和机会。
她为什么还要死缠着不放呢。
“祝你幸福。”顾清清说完,深深看了一眼唐幸,转身离去。
唐幸松了一口气。
顾清清能自己想通就好,毕竟,她是上司的女儿,如果上司因此迁怒,他也不好受。
唐幸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往上爬,要越来越好。
他不想别人再将他踩在脚下。
陈家
吃了晚饭,江篱的书房里,陈暄在翻着相册,江溪陪在一边,跟他一起翻看。
小暄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小姨,我记得你有时叫我妈是三姐,你是幺姨,我是不是还有大姨二姨啊?”
话音落,江溪身体一僵,无助的看向正在处理邮件的江篱一眼。
江篱闻言,把手上的事情放一边,走过去,也随他们一样坐在地上。
“小暄,你不是见过你二姨,江浪吗?”
小暄想了起来,想起江浪。对哦,那时他问过的,这个姨姨是谁,江篱说,是她的二姨。
那时小暄还天真的问过,为什么这么姨姨不跟他们住一块。
因为江溪是跟他们住一起的,所以,小暄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其他姨姨也应该住一起。
江篱和陈意在私下里,都没有当着小暄的面,说过江浪的不是。
她跟江浪不亲近,江浪变得陌生,到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江篱还是有点唏嘘,却有一些无能为力。
如果江浪愿意,她是可以给江浪在自己公司里安排职位。
可是江浪也有江浪的骄傲。
她处处想跟江篱比,自然是不会靠着江篱。
她落到这样的下场,江浪还觉得江篱看了她的笑话。
这样的江浪,怎么可能愿意投靠她呢。
“那大姨呢?”
小暄有时还是会羡慕同学的。
别人家过年过节,姑姑姑妈的,舅舅的,姨姨的,表哥表姐表弟们一大家子,像他们呢,有个小姨,有个姑姑之类的,就没什么亲戚了。
“我没有舅舅吗?”
小暄的问话一个一个抛出来。
“我没有外公外婆吗?”
江篱摸了摸小暄的头,说:“你的大姨,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想,有一天,她应该会想起来跟我们联系吧。舅舅的话,妈妈没有哥哥或者弟弟,你当然就没有舅舅了。外公外婆呢,你的外公,已经去世了。外婆……”
江篱沉默了一会,外婆,江英。
江英,她不想说江英没有了,就算骗小孩子也不行,这样子,好像是一种诅咒。
可是,在她心里,真的江英从来不是她的妈。
她没见过这样冷血的妈。
所以后来都说,没有不是的父母。不是这样的,有不是的父母,有不配为人母的父母。
她出生就被抛弃,这些她都不准备跟小暄说。如果小暄长大了,想知道,她可能会说一下,但不是现在。
江溪就要脱口而出,江篱摇了摇头,笑着说:“你的外婆,后来也是像大姨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失了联系。”
“哦。”小暄眨了眨眼。
“妈妈,你是不是想她们了?我不问了,我不想让你伤心的。”
小暄再懂事,也是个九岁多还没到十岁的孩子,江篱怎么舍得怪他。
“没有,妈妈不伤心,妈妈高兴。我们小暄,真的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呢。”
江篱的声音有点点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