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
一间看起来较为昏暗的房间里,有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躺在榻榻米上,边上还有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正在细心的照顾着。
和服女人正用手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小孩稚嫩的脸庞,许是因为脸上有几道伤痕的缘故,她的动作显得无比轻柔。
“嗯?”一声无意识的低哼从小孩的嘴里传了出来。
和服女人定了定神,发现小孩的眉角微微皱起,没来由的停下手中动作。
应该是刚才想事情出了神,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小孩脸上的伤口,让其发出一声闷哼。
过了不久,像是收拾完这个小家伙脸上的伤口,和服女人慢慢站起来,帮躺在床上的小孩把被子盖好,就转身从榻榻米上离开,关掉了悬在半空的灯,出去时又很小心地把门给带上。
“唰。”等她离开后,躺在榻榻米上的小孩兀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借着窗外的月光能看到他的眼中划过短暂的空白,那是一种迷茫。
小孩的前身是大天朝的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中长大,没有亲人可以依靠,寡言是他最大的特点。
不过,他却有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洛清源!
记得来到这里之前,白天他刚拿到某个一流大学的毕业证,结束几年的大学生活,兴奋、不安、迷茫等各种情绪充斥着他的脑海。
所以晚上他就失眠了,带着异样的心情迟迟难以入眠。
后来,在黑夜即将结束,太阳升起之际,他睡着了。
那个时候,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看见自己白天捡到那个月形吊坠,悬浮半空,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他慢慢的靠近,用手握住吊坠
于是,梦就醒了,醒来后他就看见自己倒在路边。
身体也变成幼年时的模样,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就像是在床上睡着后被人丢到这里的样子。
他试着活动身体,可惜却动不了,只能无奈的看着月光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因为过度虚弱而陷入昏迷时,恰巧这时候有一辆汽车经过,在离他不远处停住。
从车上下来一对夫妇,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见他似乎没有一丝反应后,就把他抱起来,带回车里。
因为大晚上的,看见路边有一个晕倒在地的孩子。
稍稍有点同情心的人,都会这样做。
于是,等洛清源再醒过来时,恰巧是和服女人出神的刹那,因为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面对她,所以他只好半眯着眼睛:假寐!
等她走后,洛清源才有时间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刚刚偶然的一瞥,哪怕室内的灯光有些昏暗,他也能模糊的看清那个女人的穿着,还有房间里的布局,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
再加上从那妇人低声的喃喃中,不是却依然感到很熟悉的样子。
洛清源皱了皱眉,暗自思考着,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这里似乎是日本!
幸好前世大学里的选修课程他选的是日语,虽然谈不上多么精通,但一些简单的对话还是会的。
尽管还不能确定这是哪个年代,但他能肯定的是这是近现代。
毕竟有汽车、电灯等一些现代化的工具。
“近现代的日本啊。”瘦小的身影伫立在窗前,低声的感叹道。
此时正是深夜,刚过凌晨不久的样子,往窗外望去,能看到漫天的星光。
外边的街道整齐排列着霓虹闪烁的路灯,要是离得再近一些,就能看到黄色光芒下,飞蛾翩翩的身影。
一道瘦小的身影趴在窗前,淡然的眺望向被黑暗笼罩的天际,就好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
“吱。”先是轻轻的敲了几下,然后推开门进来。
这时洛清源早已醒了过来,双腿盘坐在榻榻米上发呆,怔怔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妇人。
她那一对水波般的媚眼,辗转流连间,道不尽的是万种风情。
她的双手环绕在小腹前,身上穿着居家系的和服,颜色是淡蓝色的,脚下的步子走的很慢,但是很平稳。
脖子上戴有一条贵气十足的珍珠项链,证明她的身份非富即贵!
面容上始终带着温暖至极的微笑,很容易让人在不经意间就卸下防备来。
“醒了啊。”
这次他彻底地看清了和服女人的长相,拥有一头乌黑到腰际的长发,脸上化了一点淡妆,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更为其添了一分色彩。
见洛清源没有答话,和服女人以为他对陌生环境感到害怕,就在他面前坐下,轻轻拉着他的手,用柔情的目光看向他,表明没有恶意。
事实上,面目和善的人总会在不知不觉间给陌生人带去好感,特别对象是一个小孩子时。
不知是故意还是她本来的面容就是这般,姿态优雅,行为端庄大方!
不过,洛清源还是在和服女人亲切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种错觉,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情。
那也是一种关怀,一种母性所特有的光辉。
和服女人见洛清源愣在那里,轻轻的拥他入怀,紧紧地抱着,没有多说什么。
事实上,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说太多反而不顶用,哪怕洛清源只是看起来像个稚子!
此时,楼下的客厅里有一个,嘴角胡子还留有一撇像是精心修理过的男人,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手中拿着报纸。
“下来了?”等妇人拉着洛清源来到楼下,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取下眼镜,揉了揉似乎有些泛酸的脖子,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