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声粗鄙的叫骂,成功的让老太太黑了脸,不由得狠狠瞪向一旁的小韩氏,吓的小韩氏立即跪了下去,忙的开口:“老夫人息怒,四少爷刚醒,又出了这档子事儿,难免有些情绪失控。”
老太太无奈叹气,将目光投向萧志宇的屋子,就听见屋里头一阵摔打瓷器的声音。
“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
老太太拂袖留下这句话,被楚嬷嬷扶着出了竹苑。
萧筠溪挑眉看向小韩氏,笑着说道:“姨娘快起吧,祖母已经走远,就别跪着了。”话落,伸手就欲去扶。
小韩氏突然抬眼死死瞪着萧筠溪,萧筠溪见此灵活的后退两步,手捂着胸口,佯装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面带不解问道:“姨娘瞪我作甚,我好心扶你,却不想落了惊吓。”她低头拂了拂袖子,好似又想起什么一般,抬头看向小韩氏。
眼中浮现出一抹痛惜。
“哎呀,是我考虑不周,姨娘定是因为四弟弟的事情才失了分寸,姨娘放心,适才你不守规矩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祖母的。”她笑的温婉,面上尽是善解人意。
随即又道:“姨娘也莫要忧心,赶明儿我命人往竹院送一些珍奇药材,也好让四弟弟早些康复。”
说罢,也不管还跪在地上的小韩氏,唤了身旁的知书,心情大好的出了竹院。
她在心里暗道,这仅仅是个开始,讨了些利息,往后定会让小韩氏、韩家付出代价。不论是前世的恨,今生的仇,她都会还回去,她要让那些蓄意谋害萧家的人,谋害她的人知道,他们惹得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萧筠溪回挽落院的路上笑的开怀,拉着知书一路都在说萧志宇的事情。
“笑死我了,有小半年他都不能去勾栏院了,还不得憋死他。”
“本小姐这一脚真是威武,只不过没让萧志宇断后真是可惜……”
知书跟着萧筠溪在竹院走了一圈,算是明白她家小姐为何要特地女扮男装去勾栏院踹门了。
现下是被她的话惹得满面通红,不住的在她耳边说道:“小姐莫要说了,这话怎能是个姑娘家说出口的,若让老夫人听到免不了要被训斥。”
正说着,就走到了挽落院门口,萧筠溪听了知书的话,突然猛地转身,阴恻恻一笑。
“知书,你脸红什么,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个小姑娘倒是挺明白呀。”她起了挑逗的心思,看到知书面红耳赤的模样,还真真是开怀。
突然,院中传来墨画的声音,她朝这边走来,冲着萧筠溪福了福身。
“大小姐,松院那边传话过来,说大少奶奶有喜了,您看咱们院子送些什么过去,聊表心意?”
萧筠溪点点头,很是满意墨画的心思,自她来了挽落院,院中大小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知书虽不及墨画精明能干,但她性子沉稳,知道分寸,就今天的事情,她跟着自己去了添香坊,虽有诸多疑惑,但闭口不问。
难怪当初同大哥讨这两个丫头时,那副肉疼的表情,她还真是得意自己看人的眼光。
萧筠溪回道:“就从母亲的药材铺子里包些安胎的补药,还有,大嫂喜吃西瓜,又正好是夏季,命人从京郊庄子里挑些好的送来。”
这铺子和庄子都是母亲许氏的陪嫁。
许家二爷,也就是萧筠溪的二舅舅许贤平,自小喜好医理,习得一身好医术,悬壶济世,在京城也开了几间药材铺子。
母亲许氏的嫁妆铺子就是当年二舅舅添的妆,也是生意最好的一家。
墨画得了吩咐,应声道:“是,奴婢一会儿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