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已经对逐渐壮大,甚至已经隐隐从各方面超越自己的[大周]十分忌惮。但[政府]并非极权主义,如果[大周]不做一些出轨的举动,而是始终保持一贯的正面形象,那无论它再怎么壮大,[政府]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政府]之所以是政府,是因为它必须提防,以及杜绝任何可能会危及到人民利益的异变发生。
这便是诞生出南依诺的理由。
夕阳褪去,A市被黑夜所笼罩。从落地窗往外看,城市在月光的辉映下鳞次栉比。夜晚才刚刚开始,五颜六色的霓虹四下绽放,即便是突然下起的绵绵细雨也未能将城市的热情浇灭。
晚餐过后,南雅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
江流川本来再三推辞,但拗不过南雅的美人计,只为了让她不要再瞎胡闹,江流川不得已滩上了陪酒的工作。
一边喝酒,他们得以一边继续闲聊。
江流川从闲聊天中得知,南依诺并不住这里。她在外头租了房子,在便利店打工赚钱,而且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流川还问了南雅,能不能通过她的[心灵传输]读取那部分有关于[评估会场爆炸事件]的记忆。
但南雅摇摇头,说她也无能为力,她刚才也只是恰巧读取到了江流川是一个穿越者的信息,除此之外并没有对江流川的隐私作过多的探究。
南雅还说她不仅是一个只知道研究,对[政府]想法一窍不通的科学家,还是个不闻天下事的家里蹲。[爆炸事件]若非江流川的提醒,她压根就不会知道。
江流川在闲聊中还清楚了,南雅现在刚刚三十岁出头。非但没有结婚,而且因为足不出户的关系,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至多会看一些莎士比亚时代的爱情戏剧来缓释聊赖的时光。
十年前上过战场,可才打了第一战,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被石头砸断了右腿。因此一只穿着吊带袜来遮盖右腿上刺眼的金属光辉。
整个闲聊的过程中,南雅对于南依诺要跟着江流川出走的看法似乎刻意地避之不谈。
这让江流川心中徒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时间流逝至十点半,江流川已经准备告辞。
因为啤酒的关系,不胜酒量的他有些昏昏欲睡,脑袋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
在告别前,江流川竭力让自己保持意识清晰,但也只是意识清晰而已。身体已经远超出他的管辖范围。
他不记得自己在玄关处是握住了南雅的手,亦或是给了她一个熊抱,回到家的时候衣服上全是南雅的气味。
身体行为不记得了,对话内容他还记忆犹新。
江流川穿上鞋,手握着门把手迟迟没有动作,头也不回地问说:“别忘了你叫我来的目的。”
“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南雅脸上久违地正色,“因为我要让你自己明白。尽管你有三百多岁,但有什么用?你那个注定不具备攻击性的超能力是保护不了那孩子的,她肩负着重要的[使命],所以不能出任何差错。”
江流川对于这个答案心里早就有了预料,“你应该明白,就算你不允许,小南还是要跟着我走。”
“那就只能尽我所能的去阻止她。”南雅有些于心不忍,“别死了,可怜的江流川。”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敌人?”
南雅点点头。
江流川扭动门把手,笑着说:“让咱们拭目以待吧,一个是为了女儿安全着想的母亲,一个是为了学生意志自由的老师,我们到底谁能获得最终的胜利。我...哦不,我的[学生们]可是很强的哦。”
南雅没有说话,她目送江流川离开,一直走进电梯。
最后想到什么似的,扬声说:“如果到最后你还活着,如果那时候你还没有工作。那就上我这来吧,对于你那个世界的科技,我可是很有兴趣的。”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反射着客厅光晕的电梯门缓缓关闭。
重新回到房间的南雅从沙发底下捡起一只烟点燃。
她孤零零地看着白烟从眼前升腾,忽然就这么往沙发上一倒,怀里紧紧地抱着靠枕,自言自语道:
“明天得出一趟门了啊,得好好打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