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什么你的胸一大一小?”
“噗~”
女子喷出了一口血,已气晕过去,也已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她还能回答,也只有四个字,不是“我杀了你”,就是“我阉了你”。
梅三抱着她,忽长长叹了一口气,“这病,难治。也幸亏偏偏遇上了我……”
“你却不该遇上她!”
一声冷斥忽从背后传来,梅三已不必回头,便知是谁来了。
梅三还是回头,笑道,“清雪姑娘,这话何意?”
清雪冷冷地道:“你遇上的女人,只能是死人。”
梅三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只是笑道:“清雪姑娘,莫非上了百花神宫,便受宫主厚爱恩赐爵位?”
清雪眯着美目,冷道:“什么爵位!”
梅三这次笑的更愉快,“神醋坛坛主。”
清雪一听,冰冷的脸忽然气红,刷的拔剑。
“哧……”剑光一闪,剑已到了梅三的咽喉,雪白而森寒的剑尖已有血流出。
梅三一动不动,只是笑容已僵住,眼里却还发着光。
死人的眼里是不会发着光的,梅三自然也没有死,他居然没有死,他知道自己也死不了。
不是因为这剑不够狠,是持剑的人已有了情。
一个有情的人,岂会剑下无情?又岂会杀一个令她有情的人?
梅三僵住的笑,又忽然笑了,还说了一句令人想杀他的话,“清雪姑娘,好久不见,在下甚是想念……”
“闭嘴!”
清雪一听到“想念”二字,便不由想起先前这混蛋摸她身子的种种,气红的脸更红,红里还透白,冰冷的白。
冰冷的剑也已又刺入一丝,血,流得更多了一些。
梅三还在笑,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也只有他才会笑得出来。
绝没有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个美人,又在调戏另一个要杀他的美人,在这命在旦夕的时候还能笑。
也只有他,只因为他是梅三,阅女无数的梅三。
只因为绝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女人如此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又不能让他死得如此便宜。
况且,这女人对他还有了一丝情。
在这种无可奈何的时候,聪明的女人,通常也只有两种法子。
清雪绝对称得上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她的法子也绝不止两种,她却只用了两种。
于是,
“啪啪……”
梅三俊逸的脸上就被扇了十几个耳光,他俊逸的脸已看不出俊逸。
无论哪个男人的被打成了猪头,都不会是俊逸的,哪怕本是很俊逸。
梅三现在的脸,比猪头还猪头,也只因他的脸比别人的脸更俊逸,还有就是他的脸比别人更欠揍。
梅三还在享受这熟悉的火辣辣的痛,忽然只觉裤裆传来一阵剧烈的痛,天昏地暗的痛。
他没有惨叫出来,只因他已痛得叫不出来。
梅三一手已捂住裤裆半跪在地,他另一只手还搂着怀里的女子不肯放开。
清雪冷冷地看着他,“到死也要护住这个贱人?”
梅三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痛出泪流的眼睛,眼里尽是不妥协之意。
他可为天下的女人赴汤蹈火,尽管天下的女人都想杀他,他也绝不会伤害天下间任何一个女人。
然而,他却偏偏忘了,伤害女人的心,岂非就是对女人的最大伤害?
他现在就是在伤害清雪,伤害她的心,只是他并不知道。
他还努力挤出一句话,“请你不要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这句话就像一柄剑,在刺痛清雪的心,她忽然笑了,大笑,谁也看不出她笑里的意思,可是谁都能看得出她并不是在笑。
梅三看着她,忽然也心痛起来,只是还没等他再开口,清雪已一剑挥出,辉煌的剑光就与他擦肩而过。
“轰!”
整个窗户已轰然粉碎,清雪就消失在这纷飞的粉碎木屑之中。
梅三看着她消失的倩影,心头竟自生痛。
很久,他才深深叹了一口气,似在问自己,“我错了吗?”
“你错了。”
一声叹息传来,只闻叹息声,不见叹息人。
梅三环顾不见人影,忽然回头,就见跟前竟然又出现了一个美人,如花般的美人,她不是花中之王,却可在百花之中能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梅三看着她,上下打量着她,似见过,又明明没有见过。
梅三只好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姑娘,我们好像从哪里见过?”
他说出这句话时,已撑着木凳,坐在了木凳上,怀里依旧抱着那个被她气晕的女子。
这位美人看着他这一副模样,忽然嫣然一笑,笑的时候,又比花王更明媚。
“奴家柳然,公子或许见过。”
她说出这句话时,却又带下哀伤的神色。
梅三见到她这般美丽,已痴了,再听到了她这句话,明白了她这句话里的意思,痴中已带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