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而来?”
“你为何而来,我便为何而来。”
青衣少女娇音已颤颤,“他……他是我的,是我先看上的……”
金乌圣女冷笑,“若是别人,我可以让你玩坏了,我再来看他的尸体,但此人……”
“此人怎么了?他又几时得罪了你!”
金乌圣女又冷笑,“他并没有得罪我。”
这句话青衣少女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绝没有一个人敢得罪这女人,得罪这女子的人已都成了死人。
只是青衣少女还是不解,“他既没有得罪于你,你为何还要杀他?”
金乌圣女不冷笑了,只因她不冷笑的时候,比冷笑的时候更为可怕,“我并没有要杀他。”
青衣少女似已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色更加苍白,“你……你莫非只要一个死人!”
金乌圣女忽然笑了,谁也看不出她笑里的意思,“你错了,我要的只不过是生不如死的人。”
青衣少女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死人,总还有一丝希望。
只是,人一旦落到这个女人手里,又岂会还有希望?
她脸色忽又更加苍白起来,正想恳求这女人什么,这个女人忽然笑了,笑得很神秘,她看不懂。
金乌圣女看着她,似在回答她不解,“这人若待在屋里,我或许还有些麻烦,只是……”
她说到这,忽然就消失不见了,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青衣女子愣了愣,忽然就跃下屋顶,纵身进入小院中,猛然推开闺阁屋门,冲进内屋。
屋里还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浴桶自然还在,浴桶里的女子也还在,只是为女子沐浴的男人已不见了人影。
她忽问道:“人呢?”
屋里并没有看见其他人,浴桶里的女子还晕着未醒,她却偏偏不是在自问,而是在问别人。
浴桶里的女子自然听不见,回答不了她,屋里却忽然传出一声低哑的声音,“他已走。”
这本是不必要回答的问题,青衣少女还在问,“怎么走的?”
低哑的声音又响起,“自己走的。”
少女还在纠结,“连你也留不住他?”
“留不住。”
“为什么?”
“因为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少女又道:“他呢?”
他又指的是谁?自然是要伏杀那个男人的杀手。
这个低哑的声音又传来,“他在,他就在。”
少女眯着眼,竟忽然露出一丝微笑,“我也相信他。”
只是,这个声音又响起,“他已败。”
听到这三个字,少女沉着脸,“你也去。”
“我不能离开你!”
“这是命令!”
“遵命!”
风吹开了窗户,风止,窗户又自动关上,很久,屋里再也没有了声音,只有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
很久,小院才闯进了三个服饰一样的黄衣妙龄女子。
她们冲进了闺阁内屋,就看见浴桶里已醒了的女子。
只是这个女子还是一动不动,还是一言不发。
“青玉师姐被那混蛋点住了哑穴和穴道,我解不开。”
“让我来……额,我竟也解不开。”
“你们不用看我,我更解不开。”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
“咦?你们看,青玉师姐的守宫砂竟然……竟然还在!”
“噗……”
“啊!青玉师姐你怎么了?”
“别喊了!青玉师姐只是被你气出了血,晕了过去而已。”
“只是而已?”
“……”
风,夜风,凄凉的夜风吹过一条溪流,冷月下的溪流已非清澈。
溪流已染红,浑浊的水中就飘浮着七八具尸体黑衣尸体。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因为他们没有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死,也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他们得到的只有一个命令:“拿下他。”
于是,他们出手了,于是,他们就死了。
今夜,死得并不止他们这七八个黑衣人,他们一共有三十六人得到了同一个命令。
就有三十五个人命丧在了这漆黑的夜里,漆黑的荒野里。
还有一个黑衣人,他们中最强的王者,此刻正与一个白衣人在漆黑的林子里交错闪烁。
这场打斗并没有刀光剑影,只因他们都没有刀剑,但他们的人却已化作一道闪电,他们的撞击比刀剑还可怕。
他们相互攻击产生的余波,使所到之处的花草,树木,沙石,尽皆被击为粉碎。
忽然,月光下只见一黑一白的两道流光刹那分开数丈,又刹那撞击在了一起。
“轰!”
一阵无形的撞击音波,震荡方圆几百米,草木折断,沙石激飞……
月光下,两棵高大古树树顶已站着两个人,穿着一黑一白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