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东在院子里问了众人几个问题后，便和柯以分头行动开始对各家各户进行走访。

以村中间的路为界，王志东由兰成陪着，负责走访路东的二十多户人家，柯以由兰历陪着，走访路西的近二十户人家。

“村长，村里最近有人去世吗？”柯以边走边问。

“是啊，一个多月前的事儿了，九十多岁的兰禄过世了。兰成告诉你的吧？”

兰历一声长叹，“再过十年二十年，估计兰村就要消失了。”

“要不，咱们先去他家看看吧村长。”

“可以，反正都要看。”

随后兰历带着柯以向兰禄家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兰禄家门口。

兰禄家是一座带院的二层小楼，灰色的水泥外墙有很多处墙皮脱落，露出里面风雨侵蚀，没有了棱角的红砖。

门上挂着锁。一人多高，青石砌成的院墙上，依稀可辨认出‘只生一个好，政府来养老。’十个模糊的红漆大字。

“凡是家里没人住的，钥匙不在邻居家，就在我这儿。”兰历说着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门锁。

门一开，柯以只觉得阴风和戾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尸臭。

此时的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但兰历不禁打了个寒颤。

穿过空荡荡，石板铺成的院子，两人到了一楼房门口。

传统的对开木门上，黑色油漆剥落，露出暗灰色的木纹。

“老爷子，您一路走好。逢年过节我一定给您送钱。”兰历低声说道，双手微微颤抖着打开了门锁。

房间门一打开，戾气和尸臭味更加浓了一些。

“那个，柯警官，我，我就不进去了，怕惊动了老爷子。”兰历往旁边一闪，“你是外人，和老爷子没什么瓜葛，倒是不用担心。”

柯以点点头，迈步而入。

室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旧式八仙桌，桌上还摆着一套青瓷茶具，两把铺着棉垫的硬木椅子。旁边是一缺了玻璃的橱柜。

虽然时间已近中午，但因为窗帘没有拉开，房间内比较阴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柯以一踏入房间，就感觉有很多双双眼睛在房间内的各个角落窥视着他。

他目光迅速扫过落了一层浮尘的八仙桌，以及正堂悬挂的伟人像，落在墙壁右下方的一个相框上。

相框里只有一张兰禄的黑白放大照，上面的兰禄满脸皱纹和老年斑，眼神落寞，还有一丝明显的不甘。

而在照片背后，柯以惊讶地看到了另一张照片。

照片同样是黑白的，上面是一个留着复古发式，面容清丽，眼神妩媚，身穿旗袍的年轻女子，看上去很像时代久远的女星。

柯以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女子被一条铁链以龟甲缚的状态捆绑着，让他不禁想起市警署那条恐怖诡异的锁链。

身体一颤，他转头向外看了一眼，兰历正背对着他，蹲在门口一侧抽烟。

他随即转头向前几步，取下相框，从后面打开，取出夹层中的女子图片收了起来。

然后他迅速上了二楼。

二楼的四个房间，两个只剩床铺，两间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