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开始冷得刺骨。

卷着落叶砸在两人身上。

柯以见无法靠近眼睛，只好停了下来，回到纪念身边，“你没事吧？”

“咔，咔，咔……”纪念还是说不出话，紧接着翻了个白眼，嗝儿一声昏了过去。

“纪念，纪念……”柯以拍拍她的脸，毫无反应。

试了试她的呼吸，还算平稳，无奈地握紧了她的手，看向高速旋转的眼睛和落叶，随即他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

“卧了个大槽。”柯以骂了一句，身体便软软倒了下去。

嗡。

空气中传过一股无形震颤。

下一刻，柯以发现自己和纪念躺在一个黑暗凌乱，阴冷潮湿的平房内。

纪念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摸了摸她的呼吸，还算平稳，柯以起身打量着四周。

这显然是一间宿舍宿舍，几个灰黑色的木箱和水泥块上面铺着一张泛黄的厚床垫，上面是一床落满灰土，露出棉絮的红色印花被子。

床头是一个由泡沫支撑的玻璃板写字台，玻璃一侧夹着一个锈蚀的简易台灯，上面散落着粉笔头，和一些小学生作业本。

一侧墙壁上还挂着一块黑板，上面用白色粉笔写着四（1）班学生状况。

兰子璇，（下星期转学）

兰南，（已转学）

兰雪，最近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可能想她在外地的爸妈了？

兰思博，最近脾气有些暴躁。

……

一阵风吹过，宿舍里响起一阵砰砰撞击声和令人毛骨悚然地呜咽声。

柯以猛地转头一看，半空中由铁丝悬挂着一根长长的组合式铁皮炉筒，一小部分伸出窗外，被风吹着不断撞在墙壁上，乌黑锈蚀，布满空洞的炉筒持续发出诡异的呜咽声。

他松了口气，向外看去。

外面到处都是半人高，干枯的杂草，以及近乎枯萎的灌木丛。

不远处，是另一间平房，白色的PVC塑料门虚掩着，上面仅剩了小半块玻璃，里面堆满了灰尘覆盖，残破少腿的课桌、椅子。

更外面，则是教室。

柯以屏住呼吸，将被子抖了下，然后铺回去，接着抱起纪念将她放在了床上。

然后他拽过一把椅子咔嚓砸在墙壁上，椅子四分五裂，只剩下一条腿被他握在手里。

握着椅子腿，柯以转身出了宿舍，穿过杂草向外走去。

黑暗中，风更加大了，折断的杂草和着砂砾被风卷起，呜咽着砸在柯以身上。

用椅子腿拨开杂草，他穿过两间平房，到了一间教室窗前。

和宿舍不同，教室里，讲台上端正放着教鞭和粉笔盒，以及粉笔擦。

黑板上还清晰地写着一首《咏鹅》。

学生课桌、椅子摆放的整整齐齐，仿佛依旧有学生在里面上课。

讲台对面的墙壁上还有红粉笔写的，“爱生活，爱健康，爱学习。”的黑板报。

就在柯以观察教室的时候，一阵孩子们得朗朗读书声传入他耳中。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