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判官卢锡安换了一身古装吉服,和一个贵妇人模样的女人站在府门前迎接。
一个胸配红花的年轻男子,眼神盯着到来的花轿,嘴角都乐歪了。
石楚生下马,与卢锡安拱手寒暄,花轿颤悠悠抬进了府门,鼓乐大作。
“亲家公一路辛苦了,请里面奉茶,入座观礼。”卢锡安陪同石楚生进入府邸大门。
庭院十分空阔,数十张圆桌摆在院子里,已是高朋满座,正厅门户大开,大红的喜字挂在中堂,下面摆着香案,案几上一对红烛燃烧,喜堂内笑语喧哗。
一个身穿枣红长袍的老者尖声唱道:“吉时已到,有请新郎新娘拜天地喽”
鼓乐喧闹声中,婚礼开始了。
身穿凤冠霞帔的白晶晶被两名喜婆搀出花轿,袅袅婷婷走进喜堂,与那个胸配红花的男子站在一起,中间拉起红花,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新人一入洞房,喜宴立即开席,石楚生在主位落座,卢锡安夫妇两厢陪坐,酒菜流水一样上来。
圆桌之上鸡鸭鱼肉罗列珍馐,菜香四溢,酒水醇香,卢锡安端起酒杯,殷勤的向石楚生敬酒,“亲家公,儿媳只有你一个亲人,今晚务必尽兴,不醉不归,请满饮这第一杯喜酒。”
石楚生看着面前的酒杯,忽然想起一段西游记的典故来。
白骨精化作村姑,斋僧的饭菜,全是毒虫蛇蚁变出来的。
这阴司地府卢判官的酒宴,满桌的酒菜会是什么变的?
炒菜用的会不会是尸油?
这酒不会是马尿吧?
他连忙摇头,“我不善饮酒,恐怕要辜负亲家的美意了。”
“大喜之日,岂有不喝之理?亲家只需饮了此杯,以后随意即可。”一旁的判官夫人含笑相劝。
人家越是劝他喝,石楚生就更觉得酒菜有古怪,但一味的推脱也不行啊,心中一动,捂着小腹皱眉道:“今晚一路奔波,我又不惯骑马,好像有点内急,我去方便一下,回来再和亲家共饮如何?”
“人有三急,亲家请便。”卢锡安吩咐一名下人引领石楚生如厕。
一身仆从打扮的小厮,领着石楚生离开喧闹的前院,到了南院的一个僻静角落。
石楚生四顾无人,悄悄探手一伸,五指之间黑雾缭绕,尖利的指甲嗖地窜出半尺长短,一个箭步,一把抓住了那小厮的脖颈,猛地一捏!
噗的一声闷响,这青衣小厮立时化作一股青烟,随风消散。
石楚生身形一闪,隐入了黑暗之中。
判官府三进的巨大院落,新房在后院的东厢,里面红烛高挑,幔帐之下的喜床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位蒙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
新郎官站在床前,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他鼻翼抽动几下,露出陶醉的表情,“娘子,你好香啊,让为夫看看你这美人儿,有没有父亲说的那么美……”
盖头下的白晶晶看着床前的一双大脚,足有五十多码,心中紧张,“听这家伙说话,不像是傻子啊?”
一根手指伸到她眼前,一下将盖头掀开,随手扔在了一边。
青年长身玉立,相貌端正,白晶晶松了口气:还好,人比老板帅。
那青年一看白晶晶如花的容颜,脸上立时露出一股贪婪的神色,纵身一扑,将白晶晶一下扑倒在床上,“美人儿,我要吃了你喽!”
白晶晶仰躺在床上,两只纤细的胳膊被他两手攥住,死死按在锦被上,一动也动不了,顿时媚笑道:“夫君,你真想吃我吗?快点来啊,贱妾等了好久了呢。”
想吃我?你还嫩点,知道老娘是靠什么变异的吗?
靠吸收男人的精华噢。
男鬼嘛,我还没试过。
现在,我好想尝试一下嘛。
新郎舌头一伸,舔舔嘴唇,“美人,你可真乖,你知道我娶你来做什么吗?”
做什么?难道不是洞房花烛郎情妾意共赴阳台吗?还能做什么?
“奴奴不懂哎,官人教教我嘛,人家是第一次哦。”白晶晶娇柔细语,想扮清纯,却扮的像荡妇。
新郎官哈哈一笑,狞笑道,“像你这种僵尸,实在是千年难遇的稀罕物,如同滋补阴灵的灵丹妙药,我如果吞了你的灵智,这蓉城阴司之中,就无人是我的敌手。”
什么?你真打算吃我啊?
男人说吃了女人,本来是一种寓意,是轻轻咬一咬,舔一舔的意思,
没想到这位新郎官给来真哒。
白晶晶毛骨悚然。
她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地府阴灵垂涎的一种补品。
新郎官是真的要吃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