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已经三四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每每都从梦中惊醒,要不就是因为过于真实的噩梦,要不就是总觉得背后有视线传来。
今天是雨化疾所说的可以出去自由活动的日子。
我看着洒进屋内的金黄阳光,觉得一直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许多。可当一想到赵子白的话时,头痛感就如同涨潮期的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向我袭来。
其实,在今天来临之前,我一直都在分析赵子白和雨化疾的话,但还是有很多地方因为情报的不足,而解决不了。
首先,能够明确肯定的情报,就是赵子白和雨化疾肯定是分侍二主的,一个是阿撒托斯,一个是克苏鲁其次,就是最难解决的问题,按照体系来说,克苏鲁应该是阿撒托斯的子嗣,因为他是由莎布尼古拉丝生出来的,而莎布尼古拉丝是从阿撒托斯诞生出来的,所以克苏鲁和阿撒托斯之间应该不会存在利益纠葛,但为什么现在阿撒托斯的信徒要来插上一脚呢?
这个问题我近乎每时每刻都在想,就好像一名数学家在攻克一道只要解开了就能为世界带来福利的数学题一样,把所有能已知的条件全部放入进去,但最后发现,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赵子白和雨化疾所说的真我究竟是个什么。
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我想其他的问题近乎都会迎刃而解。
咚咚。
这极具礼貌性的敲门声只代表了一个人:雨化疾。
“从你的面色上来看,昨天晚上休息得不错。”果不其然,雨化疾那绅士般的声音在防盗门被拉开后的下一秒,就传进了我的耳朵:“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去转一转?”
我知道他来的意思,更别说他说的话了,于是微偏头去,看向他,说道:“出去遛弯这种事情,还需要准备吗?”
雨化疾整个人走进屋子,关好门,语气中就多了许多的尊敬。道:“您也知道您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司空姬允的人会散在您的周围,而我尽可能为你营造出一瞬间的空隙。”
我没吱声,只是点点头,表面上装出明白与同意,心里还在抉择,到底是选择雨化疾代表的克苏鲁,还是突然杀出的变故,赵子白代表的阿撒托斯。。。
雨化疾看我没有说话,就拉开门,说了一句:“尽量多到外面走一走,这样才能舒缓心情。”然后,离开了。
我从床上站起身看向窗外,但不是景色风光,而是那一根根,涂着黑色油漆的铁栏杆。我打开窗户,在清风拂过脸颊的时候,产生一种错觉:我马上就踏进一个看似自由的监狱。
下午,天气正好,清风似水。
我所在的病患楼后,有一场空地,就环境上来说,甚至都快能赶上我印象里的那些几级别的景区了。
“看来,这里的病患,真的很有可能是那些在正常时非富即贵的人物啊。”
我一边如此想着,一边环顾前后左右,发现那天向我询问是否需要食物的护士,正在用心的照顾一个病患。但我并没有上前,因为我跟她并不熟络,且现在我只关心,雨化疾什么时候能把空隙给我争取营造出来。
“两个。。。”我心里默数出已然被我发现的两名,司空姬允方安置的眼线。
这两个人都是装成患者样,时不时的看向我。
“怎么样,出来活动活动,是不是都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就在这时,雨化疾走到了我的身边,装出一副关心病患的样子,说道:“你只要不要去想那么多与你现在生活毫不相关的,你便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他一边说,一边从大褂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果:“偶尔吃点糖果,甜味会使你的神经很快的舒缓起来。”
我皱起眉,完全不知道他准备要干什么,可还是伸出右手。
雨化疾并没有直接将糖放在我的手里,而是将攥住糖果的右手悬在我手的上方,先伸出大拇指,然后伸出食指,最后三个指头一起松开。
糖果掉进我手的中心,我也明白了他这番动作的意思。
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营造出所说的空隙,但,当我接到糖果的那一刻,我就是向东面直直走去。
我扔掉剥开的糖纸,在舌头和糖果碰撞的那一刻,便看到了一名喘着病患服装,人高马大的男性挡在我的面前。
其实,我并没有走出多远,也就两百米,所以,我在怀疑,这第一个与我相碰的人,完全是因为巧合。
但我还是攥在左手中的碎纸张露了出来。
那人接过碎纸张,看了没几秒,竟说道:“组长果然没有说错。”
他的声音大的震天响,且肢体的动作速度很快,再加上他的一股子蛮劲,没过两三个回合,我就只能乖乖接受被手铐铐住双手的命运。
我就这样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被这名人高马大的壮汉压着向病患居住楼走去。
幸亏雨化疾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然,凭借我现在的心情,肯定是要不过一切冲上前去,给他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