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还在紧随着。
但这也是让我觉得十分奇怪的一点,明明它们可以催动强壮有力的四肢,轻易追上我,再用它们那700磅加的咬合力将我分而食之,是极为轻松的。却只是一直跟在我的左右,亦或者鬼鬼祟祟的在后方跟踪我。
我努力攥了攥左拳,觉得虽然有些疼痛,但好歹还能忍受,于是一边脚下不停,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树木找准时机,三步并两步的窜上去。
将近又跑了两千米左右,那些狼与我的距离也是缩短了许多。
正前方就有一颗参天大树。
我加快脚步,使劲的交错双腿,借着力越到了这棵树有两个我那么高的位置。
可还没等我准备四肢一起用力向上攀爬的时候,左臂的狼咬处就已经伴随着涌出的鲜血发出阵阵刺痛。
然而我并没有因此叫出声,甚至骂出一句脏话,因为四肢肌肉极快反馈给大脑神经的无力感正在变相地催促我,要我不要浪费过多的体能,那怕不到一的焦耳。
我就像是在沙漠里陷入流沙坑中的,快要脱水的流放者,即使动用了全身的仅剩的力量催动四肢攀动,却总也是能看到象征着死亡的坑底在向我招手。
下方的狼越聚越多,逐渐从只这个量词变成了群。
它们一声声的高亢的嚎叫着,和记录了十五世纪的史书中写的,那些盘旋在即将入俭的死人上空,不断嘶哑哀叫的乌鸦一样,不单单是觉得令人厌烦,更是象征着死亡。
那一双双与之前死去的那只狼无二样的幽绿色眼睛,如同中国山野民间所说的鬼火一样,不停燃着着,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
我撇回头,加快了四肢交互的频率,终于在最后一丝力气即将消耗掉的时候,找到了一处能够支撑我重量的,能够安歇片刻的树枝。
“嗷呜”
一声云霄的狼嚎声,好似鼓舞士气的鼓和号角,引得其他的狼也高亢的附和起来。
我坐在这根从主干上刺出来的枝条上,向下看了看,又向远处张望了几番,毕竟,我不相信这群狼能一直在这棵树下徘徊,迟早它们会败给本能,在肚子饿的发痛的时候去寻找其他的猎物。
所以,趁现在也可以看看那里还有些土包,万一,其中一个就是怀特口中说的与众不同的孤坟呢?
然而即便在头顶的太阳逐渐西沉许多时,树下的那些狼竟然还没有离去,甚至它们竟然都没有趴下去,舔毛休息。依旧仰头盯着我,偶尔呲牙咧嘴的低吼几声。
但这并没有让我觉得奇怪,毕竟狼的狡诈是众所周知的。它们不离去是知道我是个从刚开始便就没有群体保护的,孤独个体,再加上从较为严重地伤口中散发出的血腥味,它们便认定我会随时因为失血过多跌落下来,成为它们劳动的果实。
我自认为这些狼是那么的可笑,说真的,虽然它们的这个想法是对的,可不得不说动物毕竟是动物,它们还不太了解意志力这一概念的威力。再说,我也算得上的身体还算健康的青年人,不吃不喝挺上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行。
可就在我准备在仔细的观察一遍四周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抹红影一闪而过。
而下一刻就听到下方传来一阵悸动之声,我低头看去,发现那些狼,逐渐的向两边退去,像极了人类社会中那些准备迎接重要来宾的接待人员。
不对,我否认了我这一想法,因为这想法根本不够准确。这些狼与其说是像迎宾的接待人员,不如说更像是准备接受检阅的士兵。
而就在这一想法刚刚浮现的时候,我便就看到了刚才的红色身影。
它也是一头狼,不过它也不算是一头狼,因为它根本没有毫毛,脸庞更像是狐狸,四肢修长,脖子昂立着,充满了傲气。
这时,分立于两侧的狼中走出了两只毛发较为光亮的,这两只狼倒于地上,将肚皮冲上。这是这个物种中代表绝对信任的意思,也有臣服对方的含义。
然后就看到那头浑身深红色的,似狼物种站到了这两头狼柔软的肚皮上,用一双白惨惨的眼睛盯着我。
我与它四目相对竟然觉得有些恐怖,于是拨打了怀特电话。
“怀特,黄石公园里的狼,一般都是什么物种。”
“多为普通的灰狼。”
“哦。”
“您是遇见野生灰狼了?我这就定位您所处点位,让人去解救你。”
“不用。”我看着正在搭建狼梯准备攀上来的狼群说道:“你记得准备好一把可以一击毙命的枪,我要是能回去,第一个就崩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