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准确来说,不应该说是觉得,而是想起。
克苏鲁,这个本不能用人类的嘴巴和声带发出来的声音,被硬是用谐音讲出来,但依旧无法撼动它的禁忌:一旦有人说出它的名字,这个人将成为无尽梦魇中的一片虚无。
他们中有人是在人类社会名噪一时的艺术家,工薪不菲的企业高管,然也有在大街小巷游荡,无所事事的,失败者。
可,比起以上那些,我心心念念地还是那个梦里的女人,然而从脑海里和心底油然而生的感觉,不是憧憬,更不是人们所说的情愫,应该是,伤感。对,没错,伤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感觉,会让我绞尽脑汁的用这个词汇来形容它,但就是在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心脏就有一种被紧紧揪抓的感觉。
我又拿起了那张在黑暗森林里获得的那张初稿,心说上面有没有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情报,于是就正正反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但还真的找到了一段十分微小的字。
我管乘务人员要了一个放大镜我确实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在飞机上准备了这种工具,用来能够很好查看这段文字:
生命的来源从来都是单一的。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脑内开始如同机箱开始疯狂运转起来,推测洛夫克拉夫特所说这句话的意思。
“难道他是指代生命的来历?可是无论从哪一点都说不通啊,繁殖可是要分无性和有性的,这就已经代表了生命的来源不是单一了。”
“亦或者说,这句话指的是生命的根源?可那也是没有道理的啊?难道他想说的是,某种还未被解开面纱的,粒子?”
我觉得我的快不够用了。
难道洛夫克拉夫特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天才物理学家?
但我很快就把这个猜测扼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机已经平稳着陆了,我也这才从乘务人员的提醒中回到了现实。
我叹了口气,将初稿折叠好放入单肩包,站起身,就立刻离开了。
“什么?外面现在下大雪,我今天只能暂时在机场居住?”
我听见手机另一头怀特的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我在离开飞机时,还是完美的艳阳高照,这突然说的大雪纷飞实在是令我无法接受。
于是我一边听着怀特说着“一切都没有问题,专属于您的休息室一定会做到如同5星级酒店一样的”巴拉巴拉的语句,一边走到能够看见外面天气的地方。
果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机场外面已经是大雪纷飞了,鹅毛般的雪花自天空纷飞撒扬,直至落入地上。
然而我却没有感到寒冷,反而举得,此时的温度,跟秋季一样,很凉爽。
仔细想来,当时那个一脸犯贱的男人身上的衣物确实是可以用来保暖的绒服。
难道,我又变异了?
变异这个词汇,是我从知道自己开始能够轻松听懂普通话以外的语言后,就在脑中浮现的概念。因为它的确能够很好的解释我身上出现的变动。
“所以,总而言之,您就安心在那里休息就好。”
我应了一句“那就只能如此”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跟着前来引接我的工作人员左拐右拐,穿过一个个贴着工作通道标签的门扉,走到了一处铁皮门前。
“这里就是?”我扭过脸,看向那名长得俊俏的工作人员问道。
他欠了欠身,以行动来告诉我,就是这里,没错。
我也就只好按下门锁,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摆放跟华丽沾不上边,但也不是简单二字所能概括。整个屋子里铺了红色的地毯,放置了一张看起来满柔软的床,离它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只白色的马克杯,我甚至已经闻到了热可可的甜味。
但这都比不上,他们还放置了书架,这件事对我的惊奇感。
我并没有将门阖上,而是探出去一半的身子,喊住正准备离开的那名工作人员,说道:“这个屋子,和里面的一切,是什么时候布置的。”
“早就布置了。”他身子微弯着,不抬起头看向我,回答道。
我思虑几秒,又追问道:“是不是,每一个机场里面都有一处,这种休息室。”
这名工作人员的话很少,单是点了点头。
我没有新的问题问他,就让他离开后,关上了门。
静音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封接收到的新短信,我点开这封短信,它的主人是赵子白。于是我连想敲字的欲望都没有,直接致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