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好赌博的男人,我敢肯定,他很有可能是狗屎败类中的暗流冰山,所以,一直在四下观察,对他保持警惕,时刻准备抽出手枪,对他进行致命一击。
屋内果不其然的破旧,有断了腿柜子,充斥了酒臭味的空气,木制地板上很多地方因为烂坏而产生的坑洞。
“请坐。”男人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一边说着,一边将离他较为近的几根木头踢进了壁炉,让火焰更旺了一些,待到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后,他才继续说道:“你想,从哪里开始听起。”
我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于是说道:“这还分段落?这又不是在讲一个哄小孩子睡觉的故事。”
他笑了一声,喝了一大口酒后,将杯子中剩下的酒水泼进了壁炉里,在火焰爆裂开,差点扑出来的时候,缓缓说道:“老根特,是个很好的人”
“他是个老木工,我的手艺,就是跟他学的。我敢讲近乎没有任何一个木工,能和他媲美,那双粗糙的手,却是能将木头打磨的十分光滑,虽说肯定不如镜子,但手感真的好的不得了,跟女人的皮肤一样”
我感觉他的话题正慢慢跑偏,甚至很有可能要说起他招妓时,和跟妓女上床时翻云覆雨的场景,于是赶快制止道:“这种黄色的形容词汇就不必了。”
他嘿嘿笑了笑,似乎表示嘴上不说,但是已经在心里和脑子里回味一遍了。
“老根特的生意好的不得了。”男人终于继续讲述道:“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去找他做东西,小到小孩玩具,大到壁炉家具,甚至是房子我羡慕坏了,甚至,那段时间,我不再赌博,专心跟他学手艺。”
“那后来呢?”我开口问道:“为什么又开始赌博,而且,听你的意思,难道你后来不跟他学艺了?”
男人长叹了一口气,显得非常无奈的点点头,回答道:“我后来的手艺跟他学的非常好,虽然村里大部分的人依旧是找他做具,但我这边也是蒸蒸日上,你屁股下坐的椅子,我敢说,现在依旧能卖上一笔钱。”
听他这话后,我不禁抬了抬屁股,看了看椅子,但我没有觉得可笑,依旧安静地听他回忆讲述。
“可后来,听说他在外面的儿子回来了说了你可能不知道,老根特那个只认数字不认字的人,竟然当年掏出许多的钱,让他的儿子去,但具体是哥伦比亚还是耶鲁,谁知道呢。只是说他儿子小根特也听有出息的,总会把奖学金邮寄回来,他知道他老爹喜欢纸钞,这点我也是跟老根特学的。”
他讲述的进度十分缓慢,似乎真的是在讲故事,可是这并没有让我有心里生出急迫的感觉,因为他正处在醉酒状态,讲说出的东西虽然繁多复杂,但这反而会让我得知道很多细节,所以,我只是继续安静的听着,默默记下来了一些点,看一会能否从他之后的讲述中得到答案,或者在他讲述完之后,再进行提问。
“老根特挺豪迈的,每次都用这些钱请村子里的大家伙吃吃喝喝,甚至还会请我去城里找点小姐,吃点,喝点好的。”男人说道这里抿了抿嘴唇,嘴角上扬,露出十分得意的邪笑:“那城里的妞,就是跟他妈的不一样,那屁股翘的,干!”
我咳嗽了几声,示意他又跑偏了。他只好耸了耸肩,吐槽我这个人很无趣后,继续道:“然而这一切,都在他儿子正式回来的时候变了个样子。”
“他儿子带回来一个女人,长得很好看,但不是那种会让人想跟她上床的好看。总而言之,那个女人去了老根特家的当天晚上,老根特就跟他儿子大吵了一架,其中的冲突甚至狂暴地砸碎了玻璃,动用了斧子。”
“当时还有几个村里人试图去劝,但都被驱赶了,还有两个负了伤。”
“这个两个人是谁?”我终于就于他的讲述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男人回答道:“波尔和霍夫。”
我暗暗记下了个这两个人名,然后点了点头,稍抬手,道:“继续吧。”
他也没有多问,可能是因为喝了很多的酒,且酒真的很烈的原因,他依旧醉醺醺的说道:“大家都慌得不行,都怕闹出人命,可是没过多长时间,那激烈的吵架声和砸东西的声音,就随着那个女人的走出来息止了。”
“她说让我们都散了,说老根特和他儿子只是好久不见,谈话的机会不多,发生了分歧,两个人都不会处理,就闹成了这个样子,什么的话语。”
“但大家都不信,知道过了不长时间后,老根特也出来了,我们才安心,大家都回去睡觉了,毕竟当时很晚了。”
“可第二天,就听那个女人走了。有好事的就去问老根特和他的儿子,可奇怪的是,老根特和他儿子小根特好像换了一个人,他们消瘦了许多,两个眼睛向外突突着。然而老根特却只是说休息不好的原因,但当天我去他家的时候,他就不让我学艺了。”
“就这一点?”我终于又问道:“只是他们的面色面相突然变得不一样了而已?”
男人摇了摇头,沉默了好长时间之后,才又说道:“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就起夜推门出去透透风,但就看到老根特和小根特,竟然在筑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