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霍夫的尸体,竟然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恩赐,甚至在心里也希望起能得到这个恩赐。因为我和他一样,都是在生存中接受痛苦折磨的人,我是隐晦表面,他是体内疾病。
“喂,怀特。”我盯着不断从霍夫嘴里滴落的血液,想起了我和他之间的交易,于是拨通了怀特的电话:“你之前来到过这个村庄,对吧。”
“是的。”怀特那边回答道。
我本来是想质问他,为什么不把他所早就了解到的情报告诉我,可我转念又一想:听他人说,不如自己用五官探查。
所以我话语一变,道:“霍夫,跟你提出过条件。”
“哦?我不太记得了。”怀特的语气里充满了嘲弄:“而且,我连霍夫这个人都不知道,也可能不记得是谁。”
“别他妈给老子放屁!”我内心深处腾的一下冲起了一团怒火,但我却知道着团怒火的来由:是我对霍夫的怜悯,也是对我自己的可怜。我不允许第三人践踏我们这种被命运玩弄的人的尊严。
“怀特,我不管你当时出于什么目的,给霍夫提出了这个条件。”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但既然你提出来了!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霍夫也答应了的话!你就要给老子办到!”
“”
电话的另一头没了声音,似乎是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怀特的声音才再一次的响起:“您,这是要打抱不平吗?”
我听着他的话,知道他妥协了,于是语气缓和许多说道:“我不是个打抱不平的人,因为我现在已经逐渐不再是个人了只是觉得,我答应了他的事情,不能做不到。”
“那,您的意思是?”
“提取他的,找个妓女受孕,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用多说了,但只有一个要求,不仅要让他的子嗣衣食无忧,而是丰衣足食,那怕他们以后喜欢赌博,沾染毒品,我也要让他们不愁钱花。”
其实我在说到妓女这个词的时候,觉得自己非常混蛋,因为妓女也是人,她们虽然出卖皮肉色相,但归根结底,她们也是人,不应该被出他们以外的人做决定。
于是我紧接着说到:“找一个身体健康的,给她给她多一点的钱,派人保护她”我总是想着再补充点什么,可是抿了好几次嘴唇后,却只是说出了:“就这样”后就挂断了电话。
“真不知道你在于心不忍什么。”
我循声猛地转过身去,看到了那个满脸布满刀疤的我,他这次有完整的身体,和我的穿着一模一样。
“我没有在于心不忍。”我说道。
“呵哈哈!”他狂笑起来,踱起步来,不停交换着双手,用食指点向我,笑了足足有两三分钟,才终于止息,但嘴角依旧上扬着,眼神中透着讽刺,说道:“你他妈现在还在骗自己啊!承认吧!你就是在便向的可怜自己,让自己充当成一个好人!还能像一个人!一个,人!!”
我冷眼看着他,心里生不起一丝一豪的怒火,因为他说的对,我就是在变相的可怜自己,但又想反驳他,所以我选择只反驳他,给自己争取留有余面:“我现在已经不是个普通人了”
可另一个我很快就打断了我的话,带着笑腔道:“你还在给自己留有余地。”
他的话如一柄利刃直插入我的内心,我怕我隐忍不住,撞开他,推门而出。可当我走出门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有一些细节被我遗忘了,于是就转过身去,重新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另一个我,早就消失不见踪影了。
我重新走到霍夫的面前,将他的尸体平放于地上,开始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又将注意力转战到其他的房间和屋内的角角落落。
因为霍夫的死是跟迈克福给的邪神木雕有关系的,而这也证明了肯定是跟迈克福和老根特有关系的。那么我不相信,他所住的屋子里不会不存留关于他们两个人,或任何一个人的线索。
然而,事实却的的确确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没有线索。
除了每个屋子的地面上都有已经凝固干涸的,颜色发黑的大滩血迹以外,就只有破旧的木质地板和床榻了。
我叹了口气,心说现在看来只能去硬着头皮再去找波尔。
波尔家的门我敲了足足五次,才有人开门,还是那个赶我走的女人,她依旧如之前那般,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要将门关上,可不料被我用手死死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