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在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听潮阁的时候,王朝终于抵挡不住满心的疲倦,睡了过去。
竹画看着睡着的王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的关切。
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知道。
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他的眉很细很长很好看,如玉般的脸庞更是动人心魄,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萦绕在他眉心的一团愁色。
她心里突然出现一个念头,然后很快就付诸了行动,她缓缓伸出玉手轻轻的点了点王朝的眉心。
王朝双眉微微一动,她便仿佛触电般的慌忙把手收回来,脸上还挂上了一层红霞,娇羞状煞是动人。
见王朝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才松了口气,又伸出手来,颤颤巍巍的触向王朝。
“公子,你到底在为何而发愁呢?”她轻语着。
……
王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一轮烈日挂在天空,阳光有些刺眼。
那股烦闷的感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真好。
走出听潮阁,迎面便见竹画端着吃食过来。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过是平平凡凡的一碗清水鸡蛋面。
这是竹画煮的,王朝不由露出一抹笑容,这一笑便如冰雪初融,摄了她的心魄。
吃过之后,王朝便出了听潮阁,在王府里漫无目的的行走。
也不能说是漫无目的,他是有目的的,他在找人,只是他也不知道这个人会在王府的哪个角落。
半日寻找无果,入夜时分王朝便又回来了听潮阁。这一回来,眼角余光便在红鲤湖中央的湖心亭看到个手捧酒壶、面红耳赤的长须老头子。
找到了。
王朝向他走去。
这个老头王朝并不熟悉,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便是这个老头把王朝三名侍女之一的星月给带走,说是学武功去了。
算起来,都快有四年没见过星月那丫头了吧。
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以前她可是最怕累的,听说学武功很累,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王朝摇了摇头,仿佛是要把这些思绪摇出脑海中去。
他定了定神,向那醉醺醺的老头唤道:“前辈。”
老头似是没有听见他说话,又或许是听见但却不予理会,他依旧我行我素,捧着酒壶如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前辈。”王朝不得不再唤了句。
“怎么?”老头拿着酒壶向嘴里灌了两口酒,不耐烦的说道。
“后生与月儿已有四年未见,又不日即将北上,不知可否在临走之前一见月儿?”王朝问道,语气很是恭敬。
“嗯。”老头点了点头,可没等王朝露出喜色,忽的这老头话锋一转,斩钉截铁道:“不行。”
“为何?”王朝满心不解。
“老头子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哪那么多为什么。”
“可是……”王朝还要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可却被老头毫不客气的给打断。
王朝也不恼,道:“前辈如此便有些不近人情了,月儿怕是也会怨恨前辈吧。”
老头狠狠一瞪王朝,通红的老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却突然如鹰隼般锋锐,扫射过来,让王朝感觉自己仿佛从里到外都被看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