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一只灰色野兔从中窜出,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慌不择路地向前逃去。
徐承只听到耳边“嗖”的一声,才发现何平搭在弓弦上的羽箭已经消失,弓弦发出剧烈的颤动,随后前面狂奔的野兔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突然停下来,瞬间没了动静。
何平笑道:“厚德兄真是好口福!才出门没多远,就遇见了野味。此等大运真是让人羡慕啊!”
“子均兄的好箭法才真的让旁人羡慕嫉妒恨啊!”徐承也调侃道。
“厚德兄此言差矣!箭法可以通过练习熟能生巧,然运气却是可遇而不可求。”何平一边将猎物拎回一边感叹道。
“承身无所长,百无一用。正好借此机会厚颜劳烦子均兄教我箭法,在这乱世之中也好防身。”
“厚德兄真的想学箭法?”何平边说边抽出短刀,娴熟地将野兔剥去皮毛,去除内脏。
“那是自然。有这等机会还不抓住?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那就先把弓拉开吧。”说完何平取下短弓丢给了徐承。徐承接过短弓,左手握住弓身,右手握住弓弦便欲拉开。
“慢!”何平突然记起什么,取下右守拇指上套着的一段中空的兽骨,丢给徐承,“这是鹿骨做成的扳指,有了这个拉弓弦的手指就不会被割伤。”
“多谢子均兄!”徐承将扳指套在右手拇指上,深呼了一口气,使出全部臂力试图拉开弓弦。顿时他感觉上一股反方向的拉力从拉开的弓弦上传来,手臂上的肌肉有些不听使唤,发出无规则的抖动。越往后拉这股作用力就越大。最后只拉开了一半弧度便再也无法更进一步。终于手臂酸胀得麻木,最后完全没有感觉。弓弦不受控制地从扳指处滑落,发出一阵刺耳的颤动声后恢复了原样。
何平看着满脸涨得通红的徐承笑道:“不知厚德兄感觉如何?”
徐承回想起前些天何平和程义对峙时,将此弓拉满弦相持半柱香有余,不禁瞪眼道:“真是怪物!”
“厚德兄切莫大惊小怪,这还只是二石弓。族里勇士中能开三石弓者不在少数平之外祖父年轻时便能开四石弓现今朴胡首领也能开四石弓。”何平无不自豪道。
“怪物!全是怪物!”徐承有些无法想象。
“好箭法并不只是能拉开弓,还需要在拉开弓的状态下准确射中目标。所以说,没个三到五年根本练不出来。平自七岁起练习箭法,至今也有八个年头了,族中勇士箭法在平之上者比比皆是。”何平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