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活到半夜的徐承早就有了倦意,回到宅院后便迅速睡下了。等到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一想到粮食之事便不敢怠慢,连早膳都未吃便就直接去了仓廪。
大老远就在门口看到阎圃。只见其眼圈发黑精神萎靡,估计是审了一夜。
“恭喜阎祭酒将陆弘一网打尽!”徐承抿嘴轻笑道。
“我说徐小郎君,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昨晚忙活了一夜,就捉了一个小鱼小虾,还不肯说出和陆弘的关系。只说自己只是偷粮食,不小心打翻火烛才导致仓廪起火。”阎圃懊恼道。
“白白烧了一间库房啊?就为了得到这个结果?”徐承觉得有些好笑。
“哎,别提了!对了,不知道徐小郎君昨夜进入仓廪有无发现什么线索?”阎圃问道。
“线索当然有。但是阎祭酒得答应在下一件事。”徐承道。
“请讲。”
“若是发现贪墨的存粮,应都用作义米,不得挪作他用。”
阎圃自然明白挪作他用的含义,不由得沉默了一下,随后正色道:“徐小郎君悲天怜悯之心阎某记下了,日后自然照办。”
得到阎圃的承诺之后,徐承便带着他走进了昨夜开启过密道的库房。扳动机关,密道入口出现在面前。
阎圃好奇道:“昨夜见徐小郎君并未进去多久就出来了,而仓廪内那么多库房。不知是如何发现此处有密道的?”
“承斗胆问一下,阎祭酒以为陆弘派贼人纵火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狗急跳墙,毁坏存粮,一了百了。”阎圃不假思索道,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陆弘应该也知道仓廪乃天师道重地,昼夜都有鬼卒巡逻。若是起火鬼卒必定第一时间赶到,并随后将火扑灭。所以要想把整个仓廪烧毁是不可能的。”
“阎祭酒所言极是,陆弘作为天师道的老人必定熟知这一点。所以纵火必有其他意图。这仓廪是三层楼的砖木结构的建筑。三层都多多少少堆放着一些粮食。若是底层起火,必然会影响上面层以及隔壁库房的粮食存放。等火扑灭后,必然会把这些库房里的尚未焚毁的粮食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库房中。
如果密道就在起火的库房内,那在灭火后会被重点关注,更容易暴露。所以从纵火者的心理来看,最不想暴露的库房必然里起火点最远,且空无一物。他们最不想暴露的库房里有什么?答案很清晰,自然是有密道。
再者,一般仓廪里有粮食需要存放,会优先放在一层的库房,然后再是二层、三层。这件库房处于一层,里边又是空的,本身就有疑点。等到其他库房内的粮食都搬到这间库房之后,密道就自然被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