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不用心。”宣王看了眼少年。
“您就是太过操心了,这种赈灾的事情,每年都是太子殿下一个人独揽着办的,就是害怕其他皇子王孙抢了他的风头,您又何必自找烦恼。”
提到太子慕容晟,宣王凝重的神情微微松弛,唇角勾勒起似有若无的笑意,眸子深邃无波。
“这么说来,慕容晟闯了大篓子?消息封锁得可真快,也难怪绣坊要插手了!”
“这与绣坊又有何干系?”少年说。
“绣坊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这次洪灾对他们南方的商铺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帮助官府救济灾民,一则笼络人心,提高绣坊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再则有利可图,朝廷里也好叱咤风云。”绣坊这两年来的发展、壮大,并没有逃过宣王的眼睛。
“那么说四大家族中,有一个家族用不了多久要被绣坊除名了?”
“可以那么说。”宣王正言。
“是君家?”少年大胆猜测。
君家?
提到君家,宣王想起了那个坐在轮椅上、满面笑容的白衣少年,“长卿,万事不能只看表象。君家是没落了,但还有一个人。”
“那您倒是说说这个人是谁啊?”少年拎起一只茶壶,往两个杯子里添了些热茶。
“这个人你也见过,就是君家唯一的嫡子。”
“是他!人都坐在轮椅上了,还能拥有那么迷人的笑容。若是我啊,才笑不起来呢!”喝着茶,少年抿唇浅浅的一笑。
君无忧坐在轮椅上不是先天性的,是在回君家的路上遭人暗算的杰作。至于那些要置君无忧于死地的人是哪些,君家还在调查之中。
唯一的嫡子!像君家这样有权有势的大家族,明争暗斗的例子也是屡见不鲜的。那究竟是仇杀还是内斗呢?很难说。
谈到君家,少年难免会想起各大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光这么想想他的太阳穴就发涨。
“暂且放下君家那什么的嫡子不说了,他那满面的笑意经殿下您这一提醒,在下就感觉无数的冷箭向在下脊骨刺来。”
“那长卿想说什么?”宣王端起身侧的热茶品上小小一口,淡淡的说。
少年也不避讳,直言道:“殿下,咱们就说说那浑身带着股冷气的彦大小姐,如何?”
宣王抬眸平淡的看着对坐偏偏要谈彦浅清的少年,半晌也没说上一句话来。
“怎么?好不容易才有时间陪在下下了盘棋子,聊了会天,谈谁您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会一说上彦大小姐,殿下您就惜字如金,不乐意啦?”被宣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少年也只好无中生有的找话来说。
他从宣王平静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宣王并非如他所说的那样子。
“长卿既然有意于那彦大小姐,就自己去搭讪,本王可做不来这中间人。”
“切,您明知道在下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少年慵懒地站起身来,“不愿意是就算了,您不说,在下也多少知道点您的私心。
殿下如今也十八岁了,府中连个女主人都没有,会被人诟病的,还是尽早娶妻纳妾的好!”
“本王的终生大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的吧!”宣王随后也起了身,瞥了眼凌乱的棋盘,别有深意的看着面前的装作一本正经的少年。
少年是他在外面游历时结交的好友,酷爱围棋,而且在下围棋方面颇有研究,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输了呢?
少年莞尔而笑:“在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惯了,别耽误了人家姑娘终生!”
“也是啊!如今灾民暂时有绣坊救济着,灾金也有绣坊帮助官府寻找,还有慕容晟承担着风险,本王就暂且好好休息休息。”宣王深深吸上一口气。
见此,少年冷不丁来上一句打趣的话,“殿下这是在感慨宦途坎坷?”
“是在感慨韶华易逝!”宣王灿然一笑。
少年风中凌乱
彦浅清慢一步赶来,雨儿已经把信寄出。现在彦浅清只希望她那位老父亲看到信后,只当作她一时的同情心泛滥。
这一整天露儿怨声载道,不用想彦浅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考虑到现在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个下午,待到傍晚的时候,再带她们俩出去野餐。
独自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楼下络绎不绝的人,彦浅清后面露儿蹑手蹑脚靠近。
“最好别让本小姐把你从这丢下去!”
彦浅清一句话,打消了露儿接下来的恶搞。收下手,唇微抿,“小姐就这样趴着是在思念谁呢?”
“没有,就只是这样趴着。”彦浅清说得很直接。
“好吧!小姐说什么就什么,露儿还以为小姐你得了相思病了呢!”上前来,露儿朝彦浅清发愣的地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