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光,总是悄悄的流逝着,在人们不经意间,它让一些人成熟了,也让一些人,慢慢的变得老去。九年后的洛京,放眼望去,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它一如既往地繁华着,一如既往的的多出了许多新面孔。只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而旧人,又去了哪了呢……
或许是由于冬季且时辰尚早的缘故,这条平日里洛京最繁华的街道,此刻,街道两旁的商铺虽然大都已经开张起来,路上的积雪也被人扫清,但行人依旧较为稀疏,且大多都是形单影只,成群结队的倒是极少。故而此刻,还并不喧闹的街道上,“噔噔噔”的马蹄声倒还是颇为明显的,行人大多都会将目光像马蹄声传来的地方看去,然后大多嘴里都会惊叹一句“好一匹雄壮的大马!”再将目光上移,待看清那名高坐于乌黑大马马背上墨衣少年的面容时,又会惊叹道“好一名英俊的少年郎!”
不过,虽见不少人如此惊叹道,但却并没有人有着和墨衣少年攀谈的打算,有此现象倒是颇属正常。在洛京中虽不是严令禁止策马而行,但常常能见的敢策马而行的,大多都是一些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们,故而这些做小本买卖的店主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倒是并不怎么愿意和这些公子哥有何牵扯。故而此刻,墨衣少年虽慢行于街上,却也并没有人出声打扰,很快便策马行出了这条街道。
方一行出这条街道拐入一条行人稀少的街道后,墨衣少年便扬起手中马鞭朝身后一挥而下,乌黑大马猛踩后蹄,飞扬起些许碎雪,便载着墨衣少年朝着洛阳城东门外而去。
说起洛阳城,其地理位置倒是颇为独特,说是建于群山之中也没错,其西南两面皆有着一片不知起于何处而来的山峦,群山起伏,险峰交会。东北二面虽说不曾有这般绵延无尽,山峦起伏之势,但也各有一条足有数里长的小山脉。且这四条山脉,虽方至洛阳五里之外处便地势陇断,但看其山脉走向,竟全部是一种拱卫洛阳城之势。这般思量到,却少不得要提起那座位于皇宫南面后山,倒是颇有几分处于四条山脉中心之感,也不知其间是否真的具有某种联系。
却说那名墨衣少年行至洛阳城东门外七八里之地的一座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小山坳坳口处时,停马向四周打量了两眼便将目光投向了不远的山寨模样的营地,营地之中遥遥的有着练武之声从远处传来。墨衣少年自语道:
“想必这便是父皇所说的那支上马可结阵冲锋下马可列阵守营的血衣营了,书中曾记此营在大淮河一役中以五百步兵战退过蜀国五千骑兵,这才使得那惨烈一役的胜利开始向秦国倾斜,虽然不知此般以一当十的书中所言是否为真,但想必书中所记那五百人在敌人退走后尽皆身裹血衣,兵器一离手便倒地毙亡多半是假不得了。先祖听闻后赐下了血衣营的番号,将其扩建至五千人规模,命此营常年秘密驻扎在洛京附近。”
原来,这名墨衣少年便是已然一副少年模样的秦子苏。即将迎来自己十七周岁生日的秦子苏已然有了成年男子一般的身高,且剑眉星目,挺鼻薄唇,棱角分明,让人大有眼前一亮之感。
看着远处发现自己的士兵向自己走来,秦子苏从怀中拿出了一件令牌模样的东西,只见其正面刻有血字,背面却烙印了一个剑型凹槽,看其样式倒是和秦军战旗中的那面剑旗所绘的小剑有几分相似,秦子苏正这般想到时,那名士兵已经持枪走到了面前,面容凶煞,口中喝道:
“喂,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是兵营重地,无关人等,速速退去”
秦子苏见其对自己这般呵斥,倒也没有没有生气,只是一笑之后将手中的令牌抛给了,并且口中缓缓说道:
“奉家父大人之命,前来拜会许将军”
持枪士兵接过秦子苏抛来的令牌一看,抬头看向秦子苏目光不由的闪现过几分惊诧之色,打量了秦子苏两眼后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又变的有些不屑起来,回道:
“许将军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见你,你跟我来吧,哼,像你这种被父辈丢进军营磨炼的纨绔子弟,一年中不说有十个,最起码也有八个。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血衣营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别吃不了苦或者是被别人欺负了,倒时候还哭哭啼啼的闹着要找妈妈,”
秦子苏听闻持枪士兵这般羞辱的说道,好看的眉毛不由得一挑,眼神也冷了几分,不过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眉毛又舒缓了起来,眼中也恢复了原来的淡然之色,也不回话,直接牵着马跟在持枪士兵身后向军营走去。那位士兵见秦子苏并没有反驳虽感到有几分诧异,不过他显然也没有和秦子苏交谈的兴趣,所以在一路无话中,那名持枪士兵很快就带着秦子苏来到了营地西南角落的一座营帐前,还未走进营帐,便听其向营帐里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