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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帮兄弟地煞徇私 慕英雄欣樱示爱

说话人精看见油灯不停地跳荡,知道有鬼使来拘白眉的生魂?事关重大,人精警觉起来,顺手把镔铁棍操在手上,大吼了一声,舞起了手里的铁棍,朝灯下的那团漆黑扫了过去。噗地一声闷响,黑暗中,有人中招,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人精定睛一看,地上却什么也没有,依然还是一团漆黑。人精重重地一蹾铁棍,扯起嗓门大喊:“鬼使们听着,我是傲来国的人精,我有个兄弟叫地煞,也在地狱里混着。有什么都冲我来吧,老子不怕!”

丐帮的徒众们闻讯,掌着灯出来察看,找来找去,地上什么都没有。可大家在门外发现了一滩滩血迹,涓涓滴滴,丝丝缕缕。看得出,鬼使的腿伤得不轻,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另一条好腿上,脚印也一轻一重。

出于好奇,大家顺着门外的血迹,盘根究底,找到了后山的一座山洞。山洞黑古隆咚的,深不见底,一块石头扔下去,要十几二十分钟才能听到回声。而回声过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蝙蝠,一只只,一群群,就像漫天的黑雨。

大家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有人在山洞旁的藤萝下面,找到了一双鞋。也不知是不是鬼使穿的,反正上面沾了些血迹。鞋是那种千层底、踢死牛的布鞋,针脚很密,做工极好。仔细闻一闻,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黄豆的味道。难道鬼使家里也是卖豆腐的?也做小本生意?

得人精打跑了鬼使,白眉在接下来的日子,就显得自在多了。他不动也不闹,呆呆地望着屋顶上的茅草。饿了,他也可以喝半碗粥水,或者,吃半个又软又糯的蛋糕。病情不可能好转,但至少也不会恶化。

尽管如此,人精丝毫也不敢大意。他加派了十几个徒众,不分日夜守在白眉床前,死盯着桌子上的豆油灯。只要灯稍有晃动,马上向他报告。他就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操起早已准备好的镔铁棍,在第一时间把鬼使打跑。

人精特意砍来了一根树杈,剥去皮,用刀削尖,把鬼使的鞋子挂在高高的树杈上。既有炫耀的成份,又有震慑的意味。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小心挨揍,这里有血的教训。还是古话说得好:恶鬼怕蛮棍。

果然,白眉又消停了几个日子,房间里风平浪静。白天,有人来看望老帮主,提着水果点心,出出进进。晚上,人精就衣不解带,带着徒众们值守,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豆油灯。看来,鬼使们也欺软怕硬,也懂得趋吉避凶。

当然,老虎再恶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人在明处,鬼在暗处人对鬼一无所知,鬼却对人了如指掌。人与鬼斗,从来就没有赢过,人世间没有不死之人。不然,就没有这句俗话:阎王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

出事的那天是一个阴天,傍晚时分,狂风呼啸,大雨倾盆,蓝幽幽的闪电一瞬间照亮了夜空,又在一瞬间里寂灭,恍如昙花一现。一个个震耳欲聋的霹雳,接二连三地在天空中炸响,大地在不停的轰鸣声中震颤。

突然,一个响雷在院子里炸响,蓝幽幽的闪电劈在门前的一棵杨树上,把杨树一下子削去了半边。糟糕的是:雷电引燃了树下的一幢茅草房子,风助火势,火壮风威,哔哔剥剥地燃烧起来,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

不好!人精一个激凌,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如果着了火的茅草屋引燃旁边的房子,就会火烧连营八百里,整个湾子村都会成为一片火海,丐帮的千年基业将毀于一旦,后果不堪设想。

火情就是命令。

丐帮所有的徒众都行动起来了,从四方八方一拥而上,提桶的提桶,端盆的端盆,喊的喊,叫的叫,一盆盆凉水泼向屋顶。人多力量大,不消一个时辰,一场滔天大火消弭于无形,灰熄火散。

救完火,人精才猛然想起撇在屋里的白眉,扔下手上的木盆,拔腿朝屋里跑去。油灯不知什么熄了,屋子里一片漆黑,一股阴风袭来,人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噤,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福耶?祸耶?

徒众们掌上灯来,屋子里一片狼藉。桌子上的灯不仅熄了,油还泼了一地。挂鞋的树杈斜斜地倒在地上,鞋也不翼而飞。冷风一阵阵地从窗户里灌进来,把窗页摇得乒乓响,让人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而人精再看白眉时,他仰面倒在床上,满脸血污,嘴歪鼻斜,嚼肌严重扭曲,状极恐怖。人精试了试他的鼻息,早已没有了呼吸,连心跳也停止了。

很显然,人精中了鬼使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输得很惨。鬼使们的狡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要不然,人世间就不会有诡计多端这个成语了。人精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泪水不知不觉地涨满了眼眶。

公主欣樱代父起兵征讨罗刹国,第二路先锋地煞一举擒下了铁槊公主,兵不血刃,迫使罗刹国订立了城下之盟,两国休兵,男婚女嫁,永结秦晋之好。

班师回朝后,阎罗王论功行赏。地煞擒了铁槊公主,立了头功,再加上欣樱公主极力举荐,阎罗王当场拍板。地煞由副统帅兼第一、二路先锋,擢升为阎罗国水陆兵马大元帅,位高爵显,镇守泉台。

泉台亦名灵台,又称望乡台,是阎罗国靠近西南的一个边陲小镇。镇上有居民三万多户,集雨面积三千二百多平方公里。有回、汉、仡佬、布依、鲜卑等十几个民族,民风骠悍,崇德尚武,设有镇守司衙门代天巡狩。百姓居无定所,多以游牧为生。可以说,地狱里的泉台类似于人世间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宽广,辽阔,一望无边。

从高处眺望,泉台四野平畴,坦荡如砥,适合秋猎冬狩,是练兵点将的好地方。再加上境内有一条大河,是阎罗国南北交通的大动脉,叫尼罗河。诸位不要误会,阎罗国的尼罗河,不是埃及的尼罗河,河流的长度和流经的地域各不相同,只是名字雷同而已。

当然,有河流就有码头,就有港口。泉台港不仅是所有商品、货物的集散地,还是大型船舶乃至一部分军舰停泊、训练的地方。远远望去,战舰如云,艨艟林立,一面斗大的帅字旗在风中招展。有了泉台港,有了港中泊靠的那些军舰,地煞的官衔才名副其实,才不愧水陆二字。

地煞的元帅府就设在镇守司衙门的紧隔壁,占地二百多亩,有大小房屋十六幢三百多间,婢女、僮仆、佣人二百多人,亲兵、护卫、鼓乐手、仪仗队等等,一应俱全,出则千秉,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当上水陆兵马大元帅,地煞的确得意过一阵子。等过足了前呼后拥的干瘾,听腻了那些赞美阿谀之词,地煞开始深深怀念自己贫寒、微未时的那些日子。元帅是一个官衔,但也是一副桎梏。在地煞眼里,自由比虚名更加重要。

一天早上,地煞实在是闲得无聊,就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来,喝退亲兵,飞身上马,一抖缰绳向丰都城驰去。天蓝得有些古怪,风,窃窃私语,细细碎碎。满天的白云就像满天在草原上放逐的羊群。

地煞牵马走进二道巷,莫名地有些紧张,心也怦怦地跳个不停。也不知是哪个刻薄鬼,一迭声地高喊:“元帅来啰,元帅来啰!”原房东的儿子狗剩,竟拿出一只破脸盆,镗镗地敲了起来。一边敲,一边扯起嗓子大喊:“大元帅驾到,闲杂人等迴避。”惹得大伙儿都捧着肚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起来,二道巷一点都没变,乡亲也一点都没变。而他却变了,变得大家都不认识了,变成了一个高高在上、不切实际的大元帅。地煞不由得一声苦笑,不停地和大家握手,寒喧,打着招呼,平易得就像邻家大哥。他最怕别人骂他数典忘祖,忘恩负义。

邻居们都从屋子里涌了出来,抢着跟地煞说长道短,嘻嘻哈哈,根本没把他当个大元帅。人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李兴也从屋子里迎了出来,两腿悬空,架着双拐,女儿梅花紧张地跟在后面,心悬到嗓子眼。

地煞有些纳闷,今天不是双休日,李兴为什么会闲在家里?他为什么要架上双拐?诸位有所不知,地煞当上了水陆兵马大元帅,鬼使一职自然空了下来。黑白二帅一是出于对他的尊重,二是出于对他的充分信任,要地煞推荐一个人选。地煞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地推荐了李兴。

李兴卖豆腐也不容易,起早摸黑,收入无法保障。当上鬼使就不一样了。当上鬼使,就等于当上了干部,吃上了国家粮,一劳永逸,旱涝保收。地煞掐指一算,李兴做鬼使应该有了两个多月。

“梅花,你爹的腿怎么跛的?”地煞不好意思当面问李兴,转而问李梅花。

“到人世间去拘魂,让人打的呗!”梅花看到地煞有些害羞,也有些兴奋,俏脸涨得通红。

“谁吃了豹子胆,敢打鬼使?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地煞搓了搓手,有些不信。

“唉,我真是出门就踩了狗屎,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李兴长长地叹了口气,接过了地煞的话头。

“怎么个倒霉法?”地煞突然来了兴趣。

梅花见李兴大声嚷嚷,唯恐天下不知,有些不悦,压低了声音对地煞说:“大哥,到家里坐下来慢慢说,我给你们弄点吃的。”梅花的眼睛亮闪闪、水汪汪的,看得地煞心里一愣,像有一股电流袭遍全身。

李兴倚墙傍上了双拐,在一条长板凳上坐了下来,干咳了一声,吞吞吐吐地说:“地煞,你说我们倒霉不倒霉?前些天,我们奉命去拘一个叫白眉的老人,老人八十三岁了,住在傲来国仁川郡苍南县湾子村,是丐帮的老帮主,被手下投毒药杀,阳寿已尽。”

“你们去了几个人?”地煞问。

“牛头张仁、马面李虎、羊角赵山,再加上我李兴,一共四个。”李兴说。

“去的人也不少。”

“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是我们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头天,我们正要得手,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蛮汉,使一根七十二斤的镔铁棍,身上的阳气又重,威风凛凛,我们近不了身,奈何不了。我一个不小心,让他的棍扫中了脚踝。羊角赵山更惨,断了一只胳膊。”

“有这种事?真是怪哉!”地煞眉头紧皱,接着又问:“那个蛮汉长什么样子?”

“长身玉立,白面无须,个子、长相、胖瘦应该跟你差不多。他还说他是来自傲来国的人精,有个兄弟叫地煞,也在地狱里混。”

听到人精两个字,地煞如遭雷殛,泥塑木雕般地僵在那里。泪如泉涌,半晌无言。这么些日子了,他终于有了哥哥人精的消息。纵使人鬼殊途,阴阳两隔,他也觉得自己应该为人精、为白眉做些什么?才不负兄弟这两个字的含义。

亲情就是无声的召唤。

地煞不敢怠慢,也再没有心事闲扯,骑着马直接去了阎王殿。阎王殿空荡荡的,册籍丢得到处都是。两个判官,一个穿红袍,一个着绿袄,都埋头在书堆里翻找。嘴里念念有词,嘟嘟嚷嚷,就像人世间读书读坏了脑筋的书呆子。

见到地煞,两个判官都两眼放光,眉开眼笑,从册籍堆里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说:“不知陈大帅驾到,有失远近,得罪,得罪!”地煞是阎罗王的大红人,朝庭的股肱之臣,擎天一柱,风头正劲,谁都想巴结。

“大帅,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穿红袍的判官说。

“也没什么大事,就想查一个人的寿限。”地煞看了穿红袍的判官一眼,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谁的?”着绿袄的判官问。

“白眉。”地煞说。

“哪个白眉?我们的册籍上,叫白眉的有九个。”

“就是住在傲来国仁川郡苍南县湾子村的那个,八十三岁,丐帮的老帮主。”

“噢,你是说的那个老刺儿头。牛头马面跟他斗智斗勇,费尽了手脚,也得不了手。还是阎罗王请示玉皇大帝,雷公闪母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才把他的魂拘来的。”穿红袍的判官挠了挠头,嘴里滔滔不绝。

“正是,正是。”地煞点了点头。

“喏,这里,我正在看哩!”着绿袄的判官朝手上的册籍努了努嘴,满脸疑惑。

人精笑了笑,赶紧凑了过去,只见册籍上赫然写着:白眉,全名白正超,公元九四六年七月十六日生,傲来国仁川郡苍南县湾子村人,公元一0二九年七月十六日卒,寿八十三岁。也就是说,白眉已经是个死人了,寿限已到。

四顾无人,地煞赶紧掏出两锭金子捏在手心里,装模作样地说:“判官,把册籍给我,让我仔细看看。”着绿袄的判官也心知肚明,乐得捞一点银子花花。就在判官把册籍递过来的那一个刹那,地煞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上的金子塞给了他。两锭金子,刚好一人一锭。

穿红袍的判官把金子揣进口袋,也乐得眉开眼笑,赶紧拿起朱红大笔,在嘴里濡了濡,在公元一0二九年七月十六日上添了一笔,将公元一0二九年七月十六日,改成了公元一0三九年七月十六日。八十二岁也改成了九十三岁。

两个判官纂改完册籍,也不挽留,把册籍交给地煞,异口同声地催促说:“大帅,赶快,时间可能来不及了,生魂押到转轮法王那里,就得转世投胎。投了胎,人有人道,畜有畜规,就连阎罗王也扳不转了。”

时间就是机会,时间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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