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之事奴婢提了就是罪,该打!”
莫赠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目中看不清其他神色,
“母妃说,小姑姑是个妖怪,专门勾男人的魂魄,就连爹爹的魂儿也被她勾了去。这破木盒便是那小姑姑留下来的遗物,现在作为爹的遗物就给我,你说可笑不可笑?”
缘江面上一热,忙抹了把泪。
“坏的都过去了,好日子都在前面呢!郡主,马车……备好了……老爷上朝去了没能送您,他捎来口信说改日去看您。”
“走吧。”
莫赠起身,身边除了一个破木盒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走的时候倒也轻巧。
还没出门,苑中渐渐热闹起来。
缘江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却看见那不经人待见的嬉皮笑脸赫然出现在圆拱门前。
他穿着一身监生袍,身后几个亲随抬着桌子、椅子摆在苑儿中,又有仆妇架锅煮水,厨房厨子也跟在齐棣身后。
那人昨日气色狼狈,今日倒看起来红润多了。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来,王成、明月、宋亮、宋瞎子、王瘸子,上次我们打得赌我输了,这就请你们同郡主一起吃个古董羹来送送她。”
王成瘪瘪嘴,奈于齐棣真的是落了穷巷子,能让他请个饭也算是不容易。
他道:“替弟兄们谢谢少爷了。”
屋前两道冷瑟的目光注视着他。
“茗温,愣着干嘛?来一起啊,别枉费了我的一番好心,我都逃课了。”齐棣若无其事道,说着挽起袖子扎好裤脚,便亲自摘菜清洗。
“少爷,您这是作甚?怎和那双面戏子一般昨日一个样、今日一个样?”缘江做足了保护莫赠的动作,挡在莫赠前面。
齐棣笑意不减,“茗温这婢子很是有脾气哈。”
王成他们却僵了身子,他们少爷什么时候这般好声好气了?
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心中默哀,这说请吃饭,看得出来这次饭根本吃的不舒坦……
“前些年莫赠在山里遇见一个采茶老翁,老翁采株不采叶,整株茶树带土一起翻炒做茶碾末卖,竟没人觉得他的茶有其他不对劲儿,还纷纷夸他的茶好。”
屋前那女子端立身子,说话却叫人听不懂。
齐棣停下摘菜的动作,突然笑道:
“好一个老不正经!”
王成他们听罢忙捂脸,自家少爷是个脸皮厚的,听得出来莫赠在骂他不正经却又打着哑谜,他们暗自相互对视,王成硬着头皮道:
“少奶奶,少爷是来赔礼道歉的,他性贵说不出好听的话来,他昨日想了一夜想通了,一大早便吵着要见您,却想了一个破法子……少奶奶,留下吧。”
齐棣没说什么,又摘起自己手中的菜。
王成看了眼不常开口的明月,明月接话道:
“您嫁入府前三日,少爷三日未合眼,他……他!”
齐棣一甩菜叶入水盆,苑中人忙跪了下来。
“他他他了半天!茗温,我稀罕你,你别走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