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往日情面?原来他还记得什么是往日情面?
顾清梦的脸,跟身后的墙壁融成了一体,白得可怕,但也跟墙上的斑驳交相辉映,狰狞得可怕。
他若是查了出来,会如何?会打她吗?会恨她吗?会恨不得杀了她吗?
毕竟,她可是让他心爱的女人在众人面前脱光了衣服!
望着那空荡的楼道,顾清梦突然笑了起来。
恨吧,就让他恨着她吧,至少,她还能让他对自己存在着恨,不是吗?
顾清梦再回到礼堂的时候,众人已经纷纷移步晚宴,门口只剩下几个伯父,还有她名义上的父母。
送走最后一波人,苏慈燕累得腰都要直不起来,陈廷林给她捏着背。
“都说了这事交给阿年来做就好,你还非要亲自上阵,累坏了吧?”
阿年是陈家的老管家了,在对外礼仪中,阿年就代表陈家,阿年的父母,一生都为陈家做事,现在到了他。
“这不是清树终于嫁进来了嘛,我高兴。”
“小梦呢?刚才不是让她待在你的身边?她人又去哪里了?”陈廷林四处看了看,神色里已经带了顾清梦常见的怒气。
那是种,对一个人长时间存在着不满和偏见,于是在每一次她的行为中,都带了有色眼镜去看的眼神。
即使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在他的眼中,她始终存在着嫌疑。
苏慈燕笑着握住陈廷林的手,笑着回答他的话,“也许去卫生间了呢,没事的,我缓一会就好了。”
这段对话,外人若是听起来,定然没什么,可这些话清清楚楚地落入了顾清梦的耳中,带给她的是强烈的心理冲击。
顾清梦靠近的脚步,就这样停在了原地,从他们的话语里,完全感觉得出他们一家人对白清树的喜欢和疼爱。
而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在他们的身边朝夕陪伴那么多年,却连一个白清树都比不上。
这怎能叫她不气?怎能叫她不妒?怎能叫她,不恨?
她是犯过错,可那些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她不也是受害者吗?为何所有的惩罚都是她一个人来受?
把她丢到国外那么多年,让她一个人在外边垂死挣扎,难道这个惩罚还不够吗?
恨意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
呵,真是讽刺啊,这就是她的父母,十分偏心偏爱的父母!
不过那又怎样?他们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做个忍气吞声的人,迟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爱而不得的妒恨,外加不受父母待见的怨念,让顾清梦的心理在这样的情感交加下急剧地扭曲起来。
经过这么一个惊吓,清树几乎没什么胃口,换了敬酒服,撑着笑跟陈沐白去敬完酒,最后能好好吃饭的时候,她什么都吃不下。
宾客都散去,清树累得简直直不起腰。
此时她无比羡慕陈沐白,一整晚上她笑得脸都要僵了,可陈沐白被酒熏红了的脸上,却一丝不苟得很,他甚至都不用笑,只需要经过每一桌的时候,举杯示意一下,大家就都纷纷站起来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