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一脸宠溺的望着刘长安,之间刘长安起身跑入红衣女子的怀中泣不成声,好似要将这两月以来的所有委屈尽数发泄出来。
刘玲月轻轻抚摸着刘长安的头,嘴唇一抿强忍着泪水,心中万般滋味!
兄弟姐妹五人就数他年纪与刘长安相仿,感情也是最好,可自己为了唐央措,已经忽略了这个弟弟很多。
想起刘长安将要离开六安城时与自己的对话,刘玲月只觉羞愧万分,她岂能不知刘长安此行定是九死一生,可自己连句路上小心也没和这个弟弟说上一声。
刘长安在刘玲月温暖的怀中渐渐停止抽泣抬起头来,刘玲月微笑着用手将刘长安脸上残留下的泪痕抹去,轻声道。
“傻弟弟,怎么样?吃亏了没?”
刘长安轻声嗯了一声。
自己优柔寡断怪不得旁人,明知小花儿是刘青峰的棋子,但他一想起他唱的花儿戏,怎么也狠不下心下手杀他,也多亏五灵山一战他福大命大,才没暴毙当场。
“你怎么就穿着素衣?原本衣服呢?”
“成布条了,只能在绵阳寨换了身素衣出来。”
“那快让姐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有。”
刘玲月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家弟弟,本还想问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开口,心中思绪万千也只能化为三字出口。
“对不起!”
刘长安摇了摇头道:“我不管他修的是佛是马,只要不负你,我甘愿叫他一声姐夫,但他若敢要负你,我就让福缘寺仅闻铁蹄声!”
刘长安当然知晓刘玲月这三字所言何事,但他不在乎,难道这天底下还有比自家姐姐幸福更大的事吗?
大姐出家寒水,二姐守寡西秦,他不想再让这仅比自己大五岁的三姐也成为政治上的工具。
以前他管不了,可现在不一样,这要他还活着,这件事儿就他说的算。
刘玲月苦涩一笑,双手捂住刘长安的双耳。将她的额头紧紧的贴了上去,有些哽咽的言道。
“小长安呐!你要活下去。就算以后不会西汉了,也要活下去,你出生前,母亲嘱咐我好生照顾你,可姐姐做的不好,你勿怪。你以后要是见到了他,也别怪他,这是他的选择,你我强求不来。姐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随着这位慧济大师去做,今日正好路过这儿,就想着看你一眼再走,现在好了,见也见了,姐姐可要走了!”
说罢,刘玲月起身就要往铺外走去,法号为慧济的破衫和尚闻言也跟随起身,便要离去。
刘长安心中猛然升起一丝不好的念头,急忙追了出去大喊道。
“姐!”
刘玲月背对着刘长安,清风拂过,红衣飘飘。
刘玲月控制着眼中泪水,回眸嫣然一笑,做出了一副鬼脸道。
“不告诉你!”
春风依旧,著意福缘桃。清明依旧,却已物是人非。
阳春福缘桃林,一别如过百,相思断肠,又过多少春秋?
......
刘长安呆立在酒铺门口,看着那一袭红衣身影,像是永别。直到身影消失在连绵大山中,刘长安方才凄然朗天狂笑。
“呵哈哈哈,呵哈哈哈,唐央措,我姐若是身死道消,我定让你福缘山上剑雨漫天!”
刘长安狂笑后倒地不起,哭成了泪人。
他知,他拦不住啊!
王三一与老王头走到刘长安的身边,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一侧,高进站在刘长安身后。三人皆是无言。
刘长安躺地不起,用手狠狠摸了把脸泪水,只听一旁王三一平淡道。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呐!我陪你一块去,不就是一处佛家圣地吗?掀翻了又如何?”
老王头咧嘴一笑,露出那一颗大金牙附和道:“就是,带老王一个,想当年又不是没干过,咱总不能让三小姐吃亏不是?”
高进上前将躺在地上的刘长安扶起沉声道:“我带上全部虎贲军,来一次马踏佛堂。”
刘长安破涕而笑,点了点头,但愿无事吧!
回到酒铺中,中年道士已将五壶酒水摆好在桌面上,小道士则是炸了一碟花生米正往桌上放呢,高进好奇的问道。
“老林呐,一人一壶不是铁律吗?啥时候改规矩了?”
中年道士淡然一笑打量了一下刘长安道:“没改规矩,但见这位小友与贫道有缘,这一壶一碟算是赠于你们的。有一阵子的没来客人了,后院的存货还有的是,小友们尽管喝便是了。”
高进闻言哈哈大笑言道:“能让你林铁鸡拔毛,那这次还真是有福气了!”
林家酒铺的酒不香,不纯,不烈,可谓是下品,但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恰好高进就好喝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