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来得无声无息，皇甫文渧昨晚深夜未眠，大抵子时的时候，外面便传来雨打屋檐声。秋天到了，百姓今年收成如何，各地税收又是否被地方官私自调高？

唉，多事之秋啊！

清早起来后，皇甫文渧自行更衣，他一向如此，尽管不方便，但他坚决要自己完成这些事情。他是少了一只手和一条腿，但并不代表他完全成了一个废人。

“皇子殿下，丞相大人在前殿求见。”

“让他等一会儿吧，你们茶水都安排到位，我洗漱完毕后便去。”

陈娄会来，这早就在皇甫文渧的意料之中了，据传前些日子他去了老三那里，想必便是为了那太子一事。

更衣，洗漱，完成这些事情，总共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他才让侍卫搀扶着他，去了前殿。

陈娄倒也不急，来了之后便坐在前殿喝茶，不时放下茶杯，望着殿外沉思。

“参加大皇子殿下！”陈娄见大皇子被人搀扶着过来，急忙行礼。

“不必多礼。”皇甫文渧和陈娄对坐，然后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丞相大人有些事要聊，有事我再喊你们。”

宫女侍卫听言，有序地退了下去。

“等你有些时日了。”皇甫文渧轻声笑道。

陈娄闻言，面不改色，很久之前就听闻，这大皇子十分了得。

“哦？大皇子殿下等微臣？看来大皇子殿下你是猜到微臣会来找你了。”

皇甫文渧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拿起茶壶，陈娄见状，急忙站起来，拿过茶壶，给皇甫文渧倒了一杯茶。

“父皇在去三弟那里之前，你去找了他，想必是指点了我三弟一二。”

“谈不上指点，三皇子殿下本就聪颖，只是性子有些不好罢了。”

“他的性子，改不了。”皇甫文渧苦笑。拿起陈娄倒的那杯茶，抿了一口。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你也为这太子一事够操心的。”

皇甫文渧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娄。

“此事重大，臣为丞相，自然得为国尽心尽力。”

皇甫文渧笑着摇了摇头。

“你的尽心尽力是否是为坤国，我不多问。你来此是为何事，我大概已经猜到了，早些回去吧，丞相大人。”

陈娄脸色微变，看来这大皇子果然不是皇甫皓和皇甫睚暔那样的废物。

“不知皇子殿下此言是何意？”陈娄只得装傻。

“我是何意你心中有数的，立三弟为太子的事情，我也是同意的。你放心，也让文武百官放下心来，我不会去抢不属于我的东西的，我一个残废之人，还能有何想法，丞相大人，你说是吧？”语罢，皇甫文渧放下茶杯，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搀我回去。”

“既然皇子殿下累了，微臣就不打扰了。”陈娄起身，准备离去。

“你们几个，送一下丞相大人。”见陈娄要走，皇甫文渧急忙吩咐另外几个侍卫。